歷時(shí)一個(gè)多月的春闈結(jié)束,方輕舟和葉云華在酒樓定下一桌席面,為兩位金榜題名的師弟慶祝,并決定三日后起程回青州。
    原本眥著一口大白牙傻樂的譚振林,娃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這么快?我還打算盡一下半個(gè)地主之誼,邀你們一起游覽京城的名山美景,結(jié)果你們?nèi)旌缶鸵???
    徐瑾年沒有作聲,卻放下筷子看著對面的兩位師兄。
    方輕舟拍了拍小師弟的肩膀,輕聲安撫道:“下次春闈我們還來,你在京城好好表現(xiàn)?!?
    葉云華不擅長安慰人,默默往譚振林的酒杯倒酒:“終身大事也要提上日程,我們師兄弟四人,只有你尚未成家。”
    譚振林喉嚨發(fā)堵,眼里隱隱有淚光閃爍:“那我成親的話,你們來不來喝喜酒?”
    見他如此,方輕舟心里也很傷感,臉上依然帶著笑容:“怕是無法親自來道喜,不過賀禮一定會(huì)送達(dá)?!?
    譚振林更加難受,腦子里全是從小到大師兄弟四人一起念書,一起騎射,一起挨罰的畫面。
    見他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徐瑾年實(shí)在不忍心看下去,拿起他的筷子夾起一塊肉塞進(jìn)他嘴里:
    “行了,二位師兄即將起程,你別哭喪著臉,不吉利。”
    譚振林:“……”
    明明那么會(huì)哄嫂子,怎么就不會(huì)哄他?
    是他不配么?
    被徐瑾年這么一攪和,譚振林傷感不下去了。
    嘴里的肉嚼吧兩下囫圇咽下,他端起酒杯豪氣沖天道:“咱們兄弟再見便是三年后,今日不醉不歸!”
    見這小子沒有哭,徐瑾年三人暗暗松了口氣,不約而同的笑著舉起酒杯:“不醉不歸?!?
    這頓飯從正午吃到下午才結(jié)束,譚振林三人都喝醉了,只有徐瑾年保持清明,親自把他們一一扶上馬車。
    等回到姜宅,盛安得知方輕舟和葉云華三天后起程,急忙拿出紙筆寫下半張要買的禮物,讓李田他們幫忙買回來。
    這些禮物都是給老家的親友們買的,沒有太貴重的東西,多是京城流行的胭脂水粉、衣物首飾等。
    禮物要托方輕舟二人捎回去,盛安也不好意思買太多。
    饒是如此,最后也裝了滿滿兩口箱子。
    一起裝進(jìn)箱子里的,還有夫妻倆各自寫的書信。
    徐瑾年寫給三位長輩以及徐翠蓮夫婦,盛安寫的信件就多多了。
    除了三位長輩和單獨(dú)給張招娣寫的,還有寶秀寶藍(lán)書棋他們幾個(gè),主要是交代他們繼續(xù)經(jīng)營盛園和盛世酒樓。
    好幾封信寫下來,盛安的手腕都酸了。
    徐瑾年坐在她身邊,輕輕給她按揉。
    盛安舒服的瞇起眼睛,聲音透著幾分懶洋洋:
    “除了盛園和酒樓,青州還有兩個(gè)田莊五間鋪?zhàn)?。我在信里交代書棋去打理,不知道他管不管的來?!?
    徐瑾年對書棋的能力有所了解,輕聲安慰道:“他做事沒有出過大紕漏,收租的事交給他不會(huì)有問題,實(shí)在不行就將兩個(gè)莊子賣掉?!?
    盛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也是這么想的,那兩個(gè)田莊不錯(cuò),這兩年良田價(jià)-->>格微漲,倒是很容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