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沒剩幾天,現(xiàn)在屋子弄得跟豬圈似的,徐成松兩口子算是有家不能回了。
    徐老三沒想到張家人這么狠,鼓瞪著眼雙拳攥得死死的:“他們怎么能這樣!”
    馬大花更是嗷的一嗓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天殺的,沒天理啊……”
    在場的村民們齊齊鄙視,你們上門傷人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天理?
    頂著一雙雙異樣的目光,四人硬著頭皮趕去徐老大家。
    徐老大兩口子心里也怵得很,原本想縮在家里不管不問,奈何徐老三和馬大花又是哭鬧又是威脅,他們也只能一起來到徐老三家。
    經(jīng)過一番打雜潑糞,徐老三家的院子也不能待了,眾人冒著寒風(fēng)全部站在院子外面。
    看到不遠(yuǎn)處走過來的徐老三等人,張大奎雙眼赤紅,抓緊扁擔(dān)就要沖上去為親娘報仇。
    徐瑾年伸手拉住他:“族長在這里,先別沖動?!?
    張大奎下意識掙脫,這只手卻像是焊在他的胳膊上,根本無法擺脫。
    相比之下,張二奎更加冷靜,走上前勸大哥:“急什么,要是族長處事不公,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要是大哥下手沒輕重,一扁擔(dān)把人打死了,他不得去蹲大牢。
    張大奎終于冷靜下來,緊繃的身體放松,站在一旁死死盯著對面越走越慢的一群人。
    這群人不是他的舅舅舅娘,是上門欺負(fù)他娘、打傷他的娘的仇人!
    徐老三馬大花等人還沒有走近,就感覺到好幾道殺人的目光,他們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恐懼才沒有掉頭就跑。
    緩慢走到族長跟前,徐老三推了馬大花一把,讓她趕緊給張家父子賠禮道歉。
    馬大花根本不敢往目光能吃人的張家父子跟前湊,硬生生擠出兩滴淚噗通一聲跪在族長面前:
    “族長啊,我不是故意傷人的,我就輕輕推了一把,哪里想到翠蓮會撞到墻上,我知道錯了,嗚嗚……”
    族長神情嚴(yán)肅:“如此說來,你承認(rèn)是你打傷了翠蓮?”
    馬大花點了點頭,又慌忙搖了搖頭:“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族長沉聲問道:“聽說你們是上門求和的,那你為什么要對翠蓮動手?”
    作為徐氏族長,他不能偏聽偏信,得把前因后果弄清楚才好判定誰對誰錯。
    不想此問一出,徐老四夫妻緊張地看著馬大花,生怕她口無遮攔把自己的兒子牽扯進(jìn)來。
    馬大花心里慌亂,沒有注意到徐老四夫妻的眼色,自覺為自己脫罪的機(jī)會來了,眼淚一擦憤憤道:
    “族長,徐翠蓮是徐家的姑奶奶,就為上次修祖墳鬧了點矛盾,她竟然不認(rèn)娘家兄弟。
    不認(rèn)就算了,我們這些兄嫂不計較,今早特意找上門說和,她還對我們甩臉子,連口水也不給喝就趕我們走!”
    說完,馬大花看向徐老三等人:“你們快跟族長說說,是不是徐翠蓮說話難聽,我們一氣之下才吵架動手的?!?
    年紀(jì)最小的張小奎忍不住了,紅著眼破口大罵:
    “是你奶奶的腿!分明是你們不要臉,上門指責(zé)我娘給我未來大嫂聘金,不給你們這群吸血螞蟥銀子,我娘才生氣趕你們走的!”
    臥槽,大瓜,有大瓜!
    張小奎的話像是一滴水掉進(jìn)熱油鍋,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炸了,伸長脖子看看馬大花,又看看徐老三等人,想知道張小奎的話是真是假。
    馬大花壓根不怕,瞪著張小奎振振有詞道:
    “我們是娘的娘家人,這些年她能在張家過得這么自在,還不是因為有我們撐腰。她身為徐家的女兒,幫扶徐家是應(yīng)該的,你憑什么說我們是吸血螞蟥!”
    聽著馬大花強(qiáng)詞奪理的話,三兄弟中最冷靜的張二奎也炸了,沖上前死死地盯著她:
    “這些年我娘沒少幫扶娘家,你們又是怎么對我娘的?我娘可有拿你們?nèi)乙会樢痪€?上次在墳地還把我娘往死里欺負(fù),你們不要臉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我們兄弟記得清清楚楚!”
    被張二奎一提醒,在場的村民紛紛想起上次墳地的鬧劇。
    就是,上次族長判定是徐家三兄弟有錯,三家各賠償了幾只雞。
    三兄弟不把親妹子當(dāng)人看,人家要跟娘家斷親有什么錯?
    這個馬大花怎么有臉指責(zé)人家,還大清早找上門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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