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棋拎著食盒回來向盛安復(fù)命。
    得知寧思涵喝下一整碗米湯,盛安暗暗松了口氣。
    能喝下去就好,想來撐過今天不成問題。
    果然,寧思涵又熬過了一天,只是依然長時間昏睡,清醒的時間特別短。
    盛安沒有去隔壁探望,早上依然熬了一碗米湯,讓書棋送過去親眼看著寧思涵喝下。
    寧思涵也沒有辜負眾人的期待,再次嘗到鮮味和咸味的他,十分努力的咽下整碗米湯。
    連續(xù)喝了三天老公雞米湯,宋萬均擔心外甥會膩,特意來到盛園委婉的提議換一道湯食。
    盛安無語片刻,決定不與他一般見識:“宋老爺還是先了解一下老公雞的功效吧?!?
    宋萬鈞意識到自己犯蠢,不敢再提換湯食的話,留下一堆禮物回到隔壁院子。
    從兩位太醫(yī)口中,他終于知道老公雞熬米湯,是當下最適合外甥的湯食。
    自此之后,宋萬鈞再也沒有指手畫腳,盛安做什么就給寧思涵吃什么。
    哪怕是糙米和麥皮,他也眼皮不眨的喂外甥吃下。
    如此連續(xù)忙碌數(shù)日,終于到了盛園關(guān)門歇業(yè)的日子。
    不少食客覺得盛園歇業(yè)太早,要求盛安開到除夕夜前一天再關(guān)門,甚至自愿給每道菜多加一兩銀子。
    盛安不為所動,依然決定二十這天歇業(yè)。
    食客們很遺憾,卻無可奈何。
    最后離開時,每人的馬車上多了一只烤雞兩壇糯米釀。
    這還是盛安限購的結(jié)果。
    饒是如此,盛園糯米釀的庫存,在短短一天時間里售賣一空,盛安留著自家人喝的幾壇,也被客人們強行拿走了。
    數(shù)著沉甸甸的銀子,盛安無奈感嘆:“這些人太能吃太能喝了!”
    制作糯米釀之前,她沒想過會這么受歡迎,后來每天都要抽空做一批,庫房里的庫存量始終不足三天。
    盛安將四個書四個寶叫到前廳,示意他們看桌子上的八個荷包:
    “這幾個月辛苦你們了,荷包里是月銀和年終獎勵,藍色是書棋你們的,粉色是寶香幾個的?!?
    對于自己親自挑選的八個人,盛安對他們幾個月來的表現(xiàn)很滿意,銀錢上自然不會吝嗇。
    “多謝主子!”
    四個書四個寶喜笑顏開,有秩序的上前拿起屬于自己的荷包。
    荷包的分量讓八人十分吃驚,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想。
    寶秀最是跳脫,當眾打開荷包。
    看到兩個五兩重的銀閃閃,她哇得一聲叫出來:“好多銀子!”
    十兩,足足十兩,主子也太大方了,這比其他府上的下人一年的月銀還要多。
    聽到寶秀的驚呼,其他人也忍不住打開自己的荷包,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看著八張如出一轍的笑臉,盛安開口道:“今年太忙來不及給你們裁新衣過年,這兩天成衣鋪子的門還開著,你們自己挑喜歡的買一身。”
    八人捧著荷包異口同聲:“多謝主子!”
    能遇到這么厚道的主子,是他們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幸運的事。
    平時只要做好分內(nèi)的事,主子根本不會無故叱罵他們,更不會動手責罰。
    每月的月銀更是豐厚,比其他大戶人家的管事還要多。
    那些來盛園的小廝下人問起月銀,他們誰都不敢說實話,就怕這些人動小心思搶他們的飯碗。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但是萬一呢?他們可不想冒險。
    盛安勉勵了八人一番,又安排好他們過年期間的事務(wù),才踏著夜幕回到小樓。
    小樓里一片漆黑,顯然其他人還沒有回來。
    她來到小廚房燒熱水洗漱,剛燒到一半就聽見院子里傳來動靜,是徐瑾年回來了。
    盛安起身走到門口,看著眉眼冷峻、一身寒氣的男人,她伸手把人拉到廚房按在灶臺前:“坐在這里暖和暖和。”
    徐瑾年摸了摸她溫熱的手,拉著她一起坐下:“歇業(yè)了?”
    盛安懶散的靠在他身上,聲音里透著幾分雀躍:“嗯吶,從明天起我終于可以放心睡懶覺?!?
    這幾個月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她已經(jīng)記不起上次睡懶覺是什么時候。
    上次給自己放了三天假,她也沒有睡懶覺,后來實在忙不過來,連給自己放假都省了。
    “這段時間多多休息,洗衣做飯有孫婆子她們,家里沒什么事情需要你操心?!?
    徐瑾年摸了摸媳婦的頭,又捏了捏媳婦的臉:“好在沒有瘦,身量也比幾個月前高了些?!?
    盛安眼睛一亮,立馬站起身向男人確認:“我真的長高了?”
    見媳婦如此欣喜,徐瑾年站起身與她面對面,修長的手在身前比劃:“剛成親時你到我這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鎖骨了。”
    盛安摸了摸男人的鎖骨,又摸了摸鎖骨下方,拇指和食指測量距離,-->>滿臉的不可思議:“竟然長了這么多!”
    用前世的長度單位來計算,大約長高三厘米。
    半年多長高三厘米,實在超出她的預(yù)期,她以為長個一公分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