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根本不敢停手,一下又一下重重抽自己的臉,直抽得臉皮麻木,臉頰高高腫起。
    不知抽了多少下,盛安才叫停:“行了。”
    此時(shí),八字胡的眼睛腫成一條縫,一絲絲鮮血沿著嘴角蜿蜒而下,胸口處染上一小片血紅。
    他不敢抬頭看盛安,生怕她下一句話是逼他去死。
    “第二個(gè)問題,曹掌柜讓你來盛園撒野的目的是什么?”
    盛安心里猜到了答案,擔(dān)心自己的猜測有遺漏,就想聽聽八字胡怎么說。
    八字胡暗暗松了口氣,口齒不清地回道:
    “他、他讓小人以沒有牛肉為由狠狠地踩盛園一腳,然后以盛園做不出席面為由,糾集一幫混混地痞天天來盛園鬧事,敗壞盛園的名聲?!?
    盛園的名聲都壞了,那些有錢人自然不會(huì)來盛園吃飯。
    如此一來,醉仙樓的生意不受影響,曹掌柜也出了之前被盛安趕出去的惡氣。
    “當(dāng)真是好算計(jì)!”
    盛安啪啪鼓掌,笑意不達(dá)眼底。
    八字胡心驚膽戰(zhàn),生怕盛安一怒之下拍死他。
    早知道會(huì)這樣,就算姓曹的把新納的小妾送到他床上,他也不敢來盛園找麻煩。
    曹興旺那廝,真是害死他了!
    八字胡在心里狠狠咒罵曹掌柜,盛安揮手讓書棋拿來紙筆。
    很快筆墨拿來了,盛安冷冷地看著八字胡:“把你和姓曹的狼狽為奸的事原原本本寫下來,落款處寫上大名按手印?!?
    八字胡不敢不從,只是他識字不多,無法親手寫認(rèn)罪書。
    最后是他口述,書棋代筆,寫下兩份認(rèn)罪書。
    隨著手印按下,八字胡心里像是吃了黃連,豬頭一樣的臉比清明上墳還要喪氣。
    書棋吹干墨跡才恭敬地交給盛安過目。
    盛安看了一眼,收起認(rèn)罪書,冷冷地看著滿臉不安的八字胡:“回去告訴姓曹的,讓他洗干凈脖子等著?!?
    八字胡縮了縮脖子,急忙跪下來磕頭:“是是是,小人一定把話帶到!”
    盛安不耐煩地?fù)]揮手,八字胡踉蹌著站起來,跟身后有鬼攆似的跑了。
    書棋三人一臉崇拜地看著盛安,從這件事中學(xué)到了不少。
    盛安輕咳一聲,借機(jī)教導(dǎo)他們:“以后遇到來搗亂的別慫,直接把人攆出去,最好不要?jiǎng)邮郑獾帽毁嚿?。?
    書棋三人躬身應(yīng)下:“是,主子!”
    等三人退出去,盛安一下子彈起來,沖到徐瑾年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催促:“趕緊幫我揉揉,這手可不能廢了!”
    剛才拍桌子沒收住力道,整個(gè)手掌都拍麻了,痛得她差點(diǎn)跳起來。
    這會(huì)兒掌心是恢復(fù)了知覺,手腕卻隱隱作痛,應(yīng)該是用力過猛扭到了。
    徐瑾年小心翼翼地捧住盛安的手,不輕不重地為她按揉:“下次不要這么用力,想打人為夫可以代勞?!?
    盛安有些不好意思:“哎,第一次拍桌子沒經(jīng)驗(yàn),下次肯定不會(huì)傷著。”
    徐瑾年板起臉,語氣嚴(yán)肅:“你還想有下次?”
    盛安無奈道:“有麻煩找上門,我能怎么辦?”
    徐瑾年不說話,垂首專心給她揉手腕。
    盛安戳了戳他的胸口:“生氣了?”
    徐瑾年抿唇搖頭:“沒有?!?
    盛安又戳了戳胸口:“要不要拿個(gè)鏡子過來,你照照自個(gè)兒的臉色?”
    徐瑾年深吸一口氣,深沉的目光與她對視:“我不是生你的氣?!?
    盛安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你是在氣你自己?!?
    說罷,她的左手摟住徐瑾年精瘦的腰,很不客氣地摸了一把:
    “這些小麻煩我自己能解決,萬一哪天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我肯定招呼你上,誰讓你是我男人呢?!?
    興許是被“你是我男人”這句話取悅到,徐瑾年的臉色緩和下來,在盛安纖細(xì)的手腕上落下一吻:“安安接下來會(huì)怎么做?”
    盛安晃了晃自己的袖子,里面裝著八字胡的認(rèn)罪書:“派人給陳沛生那老小子送一份,他要是不肯清理門戶,我就大方些幫他一把。”
    那天趕走曹掌柜,盛安特意打聽了醉仙樓的情況,對陳沛生的為人處世算是有個(gè)粗略了解。
    徐瑾年眼里染上笑意:“安安真厲害!”
    盛安嘿嘿笑:“那是,沒點(diǎn)本事,怎么護(hù)住盛園!”
    徐瑾年愛極了她這副模樣,眸光一暗低頭深深吻住她。
    等兩人黏糊完,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盛安頂著有些紅腫的唇,心情頗好的與徐瑾年手牽手回到小樓,卻意外看到了張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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