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秀平日里是個特別自卑害羞的人,連說話都不敢大聲說,但現(xiàn)在聽到黎澤濤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霍南溪身上,就氣不打一處來。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量,直接朝著黎澤濤雙腿之間狠狠的踹了一腳,踹完她也怕被打,飛快的跑回了學校,留下黎澤濤一個人痛的吱哇亂叫。
這事沒什么懸念,很快,黎老太就被定罪了。
但因為她不是部隊的人,所以這處分就自然而然落到了黎澤濤身上,雖然當場辱罵軍屬,只是個小處分,但經過這件事后,黎澤濤在部隊別想再往上走一步了。
出于霍南溪的名聲考慮,軍事法庭那邊并沒有說黎老太辱罵的具體內容,但卻被黎澤濤搶了嚴翔功勞的事公布出來了,這一下,部隊里所有人都知道黎澤濤是個什么貨色,看不起他的同時,更是不與他來往,很快,黎澤濤就感覺被所有人孤立了。
他也待不下去了,沒過多久就自己提交了報告,申請退伍回去種地。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從縣城回來后,霍南溪要配合調查,沒時間,第二天她就來了家屬大院,感謝林潯幫了自己。
林潯拍了拍她的手:“一家人說什么謝不謝的?但嫂子希望你不要把黎老婆子說的話放在心上,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一直困在曾經的錯誤和痛苦中,才是對自己最不負責的?!?
霍南溪笑著點點頭:“放心吧嫂子,我現(xiàn)在已經想開了?!?
“那就好?!绷譂≌f完,又有些好奇,“那嚴營長那邊……”
其實昨天一回來,她就反應過來了,她認識的未婚女同志,不還有個霍南溪嗎?
嚴翔肯定是對霍南溪有感覺,所以才會答應來相看,尤其是在得知他還救了小溪后,林潯就更能肯定了。
霍南溪表情看起來很自然,落落大方道:“我已經謝過嚴營長了,本來想給他送輛自行車的,但他不肯,說只要我請他吃頓飯就好了?!?
因為黎澤濤的事,霍南溪現(xiàn)在可不敢隨便欠人情了,而且嚴翔不僅上次在河邊救了她,這次在公園也沖出來替她解決了麻煩,霍南溪是真心實意的感激他。
但現(xiàn)在能送得出手,而且比較貴重的東西,也只有自行車了。
可她沒想到嚴翔根本不肯要,只說讓她請他吃頓飯。
“嫂子你說他是不是太實誠了,一頓飯頂多十幾塊錢,哪里有自行車劃算?”
林潯看著霍南溪十分正常的表情,沉默片刻,心想,這嚴營長估計還有一段路要走啊。
不過這事她沒跟霍儼州說,免得嚴翔還沒打動霍南溪,就先被霍儼州這兩個哥哥弄得打退堂鼓了。
但林潯雖然挺欣賞嚴翔的,但霍南溪情況特殊,如果不是她自己想通,林潯也不可能勸她和別的男同志談對象,所以這事,只能靠嚴翔自己了。
其實黎澤濤這事沒有完全結束,昨天黎老太在接受審訊時,已經承認了,把霍南溪的事透露給她的,就是曾翠文。
林潯當時聽完第一反應是不對,因為霍南溪和秦躍進的事,明明保密得很好,除了他們這些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曾翠文是怎么知道的?
霍儼州也是這么想的,特意讓軍屬法庭的人好好問問,曾翠文消息的來源,懷疑背后肯定還有人在使壞。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曾翠文咬死了不肯說,一口咬定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至于她為什么知道這件事,那是她偶然間聽別人說的。
“她為什么不肯說?肯定是受了什么好處?!绷譂〉?。
霍儼州沉默片刻,出門就去找了秦躍進,等到再回來時,林潯發(fā)現(xiàn)他渾身氣壓很低。
“秦躍進說,還有兩個人可能知道:徐志成和袁雅晴?!?
“什么?又是他們!”林潯氣得不行,當即就想去醫(yī)院找徐志成算清楚這筆賬,但剛起身就被霍儼州拉住了,“媳婦,再等等?!?
“等什么?”林潯疑惑的看著他。
“對于徐志成和袁雅晴這種人,壞事做盡,如果只是讓他們去蹲大牢或者勞動改造,反而便宜了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霍儼州一邊說,一邊從熱水瓶里倒水準備給林潯泡腳。
金大夫說,懷孕后每天泡腳,可以促進血液循環(huán),緩解疲勞。
林潯看著他,“你已經有計劃了?”
霍儼州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快了,放心,不會等很久的?!?
而在另一邊,因為曾翠文咬死不肯說出是受誰指使的,她很快被放了出來,但從此以后,她再也不能踏進軍區(qū)半步,連帶著之前捐款給安安的醫(yī)藥費,她有些偷偷私藏的,陳主任都讓人跟醫(yī)院一步步核算,逼著她把所有藏到手里的錢,都給吐了出來。
曾翠文再次見到徐志成的時候,兩個眼睛哭得腫得像核桃,啞著嗓子道:“我沒有把你說出來,但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徐志成點頭:“放心,我說到做到,你什么時候離開?”
曾翠文臉色陰沉:“他們要我現(xiàn)在就走!”這些人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講,這會兒都快天黑了還逼她走,就不怕她被野狼咬死嗎?
徐志成又問:“那個孩子你準備怎么辦?”
說到安安,曾翠文就氣得咬牙切齒,自從知道他幫了林潯后,她就覺得這孩子是個白眼狼,連帶著往日她在婆家受的委屈,都被她算在了安安頭上。
尤其這種怒氣她還無法發(fā)泄出來,因為林潯找了護士盯著她,她只要做什么,立馬就有護士跑過來看情況。
越想,她就越恨這個身體殘缺的孩子,現(xiàn)在連母子之情都所剩無幾了。
之前是為了留在軍區(qū)醫(yī)院,她才忍著氣照顧安安,現(xiàn)在她都要被趕出去了,根本不想再帶著這個拖油瓶。
但她也沒想好要怎么安置他,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吧?
正糾結時,徐志成開口道:“你把他留下來,讓林潯收養(yǎng)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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