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觸碰許清安,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時,欲望就像螞蟻,密密麻麻啃嚙他的骨頭和血肉。
“你目前的情況還要再觀察觀察,才能確定是否移植,忍忍吧?!?
趙遠山說完,低頭看向他頎長的雙腿。
“還有你這腿,準備什么時候康復?”
“等魏珉澤成為輸家。”
魏斯律握著一支筆,不停地按壓筆頭。
其實他現(xiàn)在就沒什么可忌憚的,只是他怕,怕面對清安,怕真的留不住清安。
當年撒了一個謊,后來用了無數(shù)個謊來周全。
直到現(xiàn)在,謊密織成蠶繭,將他困住。
趙遠山欲又止,責備的話到了嘴邊,總不忍說出口。
——
許清安下班后把車開到白聽冬家,又換了她的車開到醫(yī)院,復查傷口。
傷口不深,在醫(yī)院養(yǎng)了四五天就沒大礙了。
再加上現(xiàn)在天氣寒冷,不會出汗,有利于傷口愈合。
醫(yī)生檢查后,給她開了藥。
“等藥吃完了,再來檢查一次,到時候再開涂抹的藥膏?!?
“記住,不要碰水,不要干重活?!?
“謝謝醫(yī)生?!?
許清安拿著單子出去取藥,開門時與陸延洲撞個正著。
她低下頭,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上還包扎著紗布。
“你的手怎么樣了?”
醫(yī)生的話從身后傳來:“他的手比你的傷口嚴重,兩只手暫時都無法正常使用?!?
“放心,就算我的手廢了,也不會讓你負責?!?
陸延洲俯在她耳畔,說完就徑直進了診室,還關上了門。
許清安躊躇片刻,候在診室外。
十幾分鐘后,陸延洲從里面出來,看都沒看她,朝自動取藥機走去。
許清安跟在他身后,問:“你一個人來的嗎?馬爾斯和比安卡呢?”
“魏太太,請和我保持距離?!?
陸延洲去點觸取藥機,眉頭肉眼可見地皺了皺。
許清安的心跟著揪了一下,雙手似乎發(fā)出陣痛。
“我來?!?
她不由分說,擠到陸延洲前面,幫他取藥。
陸延洲看著她白凈的額頭,冷不丁開口:“他們回意大利了?!?
“啊?”
許清安愣了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馬爾斯和比安卡。
“你家那么多傭人,公司還有好幾個助理,就不能帶個人在身邊?”
“不喜歡。”
陸延洲從她手里接過藥,轉(zhuǎn)身往電梯走。
心里像是安裝了時鐘,“滴答滴答”倒計時。
秒針戛然而止的瞬間,許清安追了過來。
他自己都未曾發(fā)覺,他的眼里泛起了微不可查的漣漪。
好似晚風吹過,一片荷花輕輕落在池面。
水波微微蕩漾,輕盈,清香。
許清安就是那只池邊的螢火蟲,在他雜亂晦暗的心間忽明忽滅。
一時蹤影難尋,一時又如星子明亮。
總之,一直隱匿在某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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