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驢大寶沒由來的一陣心悸,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出事了。
    手里多出五枚銅錢,正是呂老頭留下的那五枚五帝錢。
    從入境以后,他就沒在使用過占卜之術。
    輕輕晃了三下,把手里的五帝錢拋出,五帝錢漂浮在半空中,并沒有落地。
    看著卦象,驢大寶眉頭緊鎖。
    兇卦!
    縣里出事了?
    “請問,這里是青龍守山人驢大先生家嗎?”
    院門外,有聲音傳進來。
    “誰呀?”
    秀桃在院里做飯,聽到聲音,疑惑的反問道。
    “滄東常家,報喪!”
    還沒等秀桃動彈,驢大寶已經出現(xiàn)在了院門口。
    院門打開,看著外面站著的人,年紀四十歲出頭,一身白麻衣,見到驢大寶后,抱了抱拳。
    “滄東常家支系常國慶,報喪,滄東常家一百一十九口,遭人暗算暴斃?!?
    驢大寶眼睛往大里睜了睜,滄東常家被人給滅門了?
    猶豫了下,微微嘆了口氣,還是把身體側開,露出身后猶如重擊,淚流滿面的常青梅。
    以這丫頭的道行,不可能聽不到的。
    “國慶叔……”
    常青梅的聲音顫抖著,后面的話嗚咽著,已經講不下去了。
    常國慶眼珠子同樣通紅,能出來報喪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旁系支系,滄東常家滿門,除了像常青梅這樣被‘寄養(yǎng)’在外面的,無一生還。
    “小姐,您,節(jié)哀!”
    常國慶抬手抹了把臉上的眼淚,躬身嘆息道。
    驢大寶知道,這事情自己無法置身事外,滄東常家跟他關系不大,可常青梅在家里寄養(yǎng)這么久,早就養(yǎng)出感情來了,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回去,置于險境的。
    “什么時候的事?”
    常國慶把目光移到驢大寶身上,道:“今天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的,慘不忍睹?!?
    驢大寶沉默了片刻,問道:“靈堂支起來了?”
    常國慶搖頭:“支系術法低微,只敢報喪,不敢入宅。”
    簡單說,就是滄東常家那邊,沒人敢進去,像他們這些支系旁枝只敢給外面常家嫡系的人報信,怎么處理,怎么治喪,得滄東常家的人回去弄,他們不敢操持。
    這時候,敢站出來報喪的,已經是詐著膽子,等于是至于生死不顧,算是大義了,無愧上過滄東常家族譜。
    要知道這可是滅門的事情,怕事的人,站都不敢站出來,更別提是出來報喪送信。
    畢竟滄東常家已經倒了!
    驢大寶沒再多說什么,緩緩抱拳,微鞠一躬:“您,大義!”
    說完轉身對著常青梅問道:“論理說,你家婆婆跟我的約定是養(yǎng)你十年,在這十年里,你是你,常家是常家,是沒關系的,可事是一回事,情是一回事。
    現(xiàn)在哥問你,想不想回去治喪,要不要管常家這事?”
    常青梅臉上早就被淚痕打濕,嗚咽著,上氣不接下氣的用力點了點頭,勉強吐出一個字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