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和葉芷涵剛走出住院部大樓,就見門口站著一名二十五六歲的美麗女子。她正左右來回踱步,眉宇間擰著一抹明顯的愁容,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楊洛一眼就認出她是那位寧醫(yī)生,盡管當時她戴著口罩,但那雙眼睛的輪廓,他還是有印象的。
見到楊洛,寧靜像是下定了決心,立刻快步迎了上來,急切地說道:“楊先生,能給我一個機會,說幾句話嗎?”
楊洛停下腳步,平靜地說道:“你說吧?!?
“今天的事,我向您真誠地道歉。”寧靜的臉頰微微泛紅,語氣里記是愧疚地說道:“是我錯了,錯得很離譜,希望您能原諒?!?
說著,她便要向楊洛深深鞠一躬。
楊洛卻抬手攔住了她,淡然道:“沒關系,我沒放在心上。你當時也是為病人考慮,出發(fā)點是好的?!?
寧靜聞,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眼睛都亮了幾分,激動地說道:“您…您真的不記恨我?”
“談不上記恨。如果每個人說兩句不中聽的話,我都要記恨,那我豈不是要累死。當然,你說中醫(yī)不行,我當時確實有些氣憤?!?
“謝謝您的大度,真的很不好意思?!?
“沒事,以后注意些就好?!睏盥蹇粗?,緩緩說道,“不管哪個行業(yè),都沒有絕對的頂峰。你可能覺得自已已經站在這個行業(yè)的金字塔尖,其實不然。所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等你回過頭就會發(fā)現,比你厲害的人比比皆是。”
葉芷涵站在一旁,聽著楊洛的話,心里暗暗點頭。這家伙說的話,似乎總是透著幾分道理。無論是在學校換座位時的堅持,寧江會車時的冷靜,還是今天在醫(yī)院救人時的通透…甚至包括跟自已吵架時,那些看似尖酸的話,細想之下也有幾分道理。
或許是從小在農村生活的緣故,他總能設身處地為老百姓著想,處處替他們擔心,那份對普通人的關懷,是很多身處高位的人難以企及的。
“謝謝楊先生的教誨,我一定銘記于心?!睂庫o鄭重地說道,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
“行醫(yī)之人,德是根本,救死扶傷才是我們作為醫(yī)生最該堅守的本分?!睏盥鍞[了擺手,說道:“好了,再見。”
說完,他便和葉芷涵一通朝著醫(yī)院大門走去。
看著楊洛離去的背影,寧靜張了張嘴,原本還有話想說。但轉念一想,以楊洛的本事和心性,定然不會輕易答應,她終究還是沒敢把話說出口,只是默默地望著兩人遠去的方向,心里記是敬佩與遺憾。
走出醫(yī)院大門,葉家的司機早已等侯在那里,見兩人出來,立刻迎上前,恭敬地說道:“小姐,姑爺,葉副主席讓我來接你們?!?
“謝謝劉叔?!?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讓的?!?
司機知道楊洛和葉芷涵的夫妻關系,他嚴格遵照葉家的囑咐,從未對外聲張過。
上了車,葉芷涵一直偷偷看著楊洛,卻始終沒說話。
“喂,你又這么盯著我看干什么?”楊洛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開口問道。
葉芷涵鼓了鼓腮幫子,認真地說道:“以后不準叫我小姐?!?
“為什么?”
“小姐太難聽了。”
“那叫大姐可以嗎?”
“楊洛!”葉芷涵氣結地說道:“你就是好不了三秒鐘,非得埋汰我不可,不埋汰我你是不是渾身難受?”
“行,那你想讓我叫你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想叫什么?”葉芷涵別過頭,臉頰微微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