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陸雙柔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臉頰“騰”地泛起一片緋紅,她嗔怪地瞪了兒子一眼。
楊洛嘴里的飯差點(diǎn)沒噴出來,他真沒想到夏小宇會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話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陸雙柔急忙解釋道:“小洛,你別往心里去,小宇還小,不懂這些事,你別介意?!?
“沒事沒事,嫂子。”楊洛也有幾分尷尬,伸手輕輕撓了撓夏小宇的頭,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小子,差點(diǎn)把干爹嗆著。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知道嗎?”
夏小宇卻仰著小臉,格外認(rèn)真地說道:“干爹,我是認(rèn)真的。媽媽一個人帶我真的好辛苦,您對我們又這么好,如果您能娶了媽媽,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媽媽就不用再那么累了?!?
夏小宇是打心眼里喜愛和崇敬楊洛,也心疼媽媽獨(dú)自支撐的辛苦,所以才會把這份最純粹的期盼說了出來。
夏小宇的話,讓陸雙柔既感動又尷尬,臉紅得快要滴血,連耳根都透著滾燙的熱意,她連忙板起臉,故作生氣地對兒子說:“小宇,不許再胡說八道,再亂說媽媽可要生氣了。”
“哦。”
夏小宇低下頭扒拉著碗里的飯,卻時不時的偷偷看一眼楊洛和陸雙柔。
看著陸雙柔那泛紅的臉,又瞥了眼夏小宇那寫記期待的眼神,楊洛只能含糊地說道:“吃飯,再不吃,菜都該涼了?!?
這頓飯接下來吃得格外別扭,空氣里總彌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飯后,楊洛沒敢多呆,只稍稍坐了一會兒,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媽,干爹他不好嗎?”
“他當(dāng)然好呀,不然怎么會讓你這么黏著,還叫他干爹呢?!?
“那既然好,你嫁給干爹不是正好嗎?”夏小宇仰著小臉,依舊堅持著自已簡單的想法。
“小宇,怎么又提這個?不許亂說了?!?
“媽,我是真希望你能嫁給干爹。”
“你媽以后不會再嫁人,只想好好的照顧你?!?
“媽…”
“別說了?!标戨p柔打斷兒子的話,嚴(yán)厲的說道:“趕緊去洗澡睡覺,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以后不準(zhǔn)再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
“哦?!?
夏小宇委屈地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沒敢再反駁,然后低著頭,慢吞吞地往浴室走去。
陸雙柔看著兒子落寞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她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眼眶突然發(fā)燙,眼淚不自覺的順著臉頰往下掉。
開車往家走的路上,楊洛心里那股尷尬勁兒還沒散去。
這小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平白無故的冒出那么一句,以后再跟嫂子見面,那不得尷尬死呀。
楊洛心里卻再清楚不過,照顧陸雙柔母子,是他義不容辭的責(zé)任,這還是夏天雷臨終前鄭重托付過的事,他一直放在心上。
可要說夏小宇提到的,楊洛從未往那方面想過。
回到家時,葉芷涵已經(jīng)回房睡下了。
楊洛洗了個澡,小心翼翼地給肩膀上的傷口換了藥,躺到床上后,腦子里又忍不住琢磨起以后事。
距離和老爺子約定的一年之期,還有半年多。到那時侯,自已身上的這些新傷舊傷,應(yīng)該也恢復(fù)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