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又加五公里！”

隊伍里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驚呼，所有人都忍不住對楊洛投去憤怒的目光，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李子戈，也蹙緊了眉頭看向楊洛，卻又奈何不得。

“隊長，我……我真的走不動了。”一名叫常寧的隊員l力早已透支，扶著旁邊的樹干，氣喘吁吁地對李子戈說道。

李子戈上前扶住她的胳膊，鼓勵道：“常寧，加把勁?！?

“隊長，這教官是不是變態(tài)呀？三更半夜出來拉練？”

“噓…”李子戈連忙示意她小聲點，警惕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楊洛，“別讓他聽到，不然指不定又要加多少公里了?！?

所有人瞬間噤聲，咬著牙，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繼續(xù)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前行。

陽光越來越烈，曬得人頭暈眼花，背上的負重仿佛又沉了幾分，但誰也不敢再抱怨一句。

她們知道，在這位嚴苛到近乎冷酷的教官面前，任何辯解和抱怨，只會換來更嚴厲的懲罰。

“還有15公里。”楊洛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中午十點前必須抵達牛頭山，超時全l再加五公里。”

這句話像一劑強心針，讓原本有些渙散的隊伍瞬間凝聚起來。她們可不敢再加五公里，開始互相鼓勁，五十人的隊伍，在烈日下在崎嶇的山路上，像一條頑強的蛇，緩緩向前蠕動。

李子戈臉上的汗水順著眉骨滑進眼眶，澀得李子戈猛地眨了眨眼，抬頭看向遠處的牛頭山，山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巍峨。

她知道，這只是開始，楊洛帶來的絕不僅僅是更嚴苛的訓(xùn)練，而她們能讓的，只有咬緊牙關(guān)，跟上他的腳步。

那名叫常寧的隊員早已被大部隊遠遠甩在最后，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毫無血色，泛著病態(tài)的蒼白。她扛著沉重的步槍，手臂控制不住地微微發(fā)顫，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滑落，浸透了作訓(xùn)服，后背暈開的深色水漬層層疊疊，幾乎連成了一片，像是在衣服上洇出了一幅深色的地圖。

李子戈見狀，心里一緊，慌忙加快腳步走到隊伍末尾。他迅速解下腰間的軍用水壺，手指麻利地擰開蓋子，小心翼翼地遞到常寧面前，聲音里帶著難掩的關(guān)切：“慢點喝，別太急了嗆著。”

常寧顫抖著接過水壺，仰起頭猛灌了兩口，清涼的水流滑過干涸的喉嚨，才讓她像是從窒息中掙脫出來，緩緩緩過一口氣。她抬起頭看著李子戈，眼里盛記了愧疚與自責，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隊長，對不起，都怪我沒用，拖了大家的后腿?！?

“說什么傻話呢?！崩钭痈晟斐鍪郑p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沉穩(wěn)而堅定，“咱們是一個團隊，從出發(fā)那刻起，咱們要走一起走，要停一起停，誰也不能落下誰?！?

說著，李子戈便伸手解下常寧背上的背包，替她分擔一些重量，讓她能輕松些跟上隊伍。

可就在這時，楊洛大步走了過來，眼神冷冽地掃了一眼，沉聲說道：“把背包還給她，誰讓你幫她扛的？”

“她都快虛脫了，你沒看到嗎？”李子戈皺起眉，語氣里帶著不解。

“還給她，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睏盥宓穆曇魶]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你怎么能這么狠心腸？”李子戈有些動怒。

“不要跟我講這些沒用的，吃不了訓(xùn)練的苦，哪能扛住戰(zhàn)爭的殘酷?！?

“隊長，我能行?！背幰Я艘а?，重新將背包背好，挺了挺脊梁，眼神里透著一股不服輸?shù)捻g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