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演武場的人也下意識看去。
就看到沈策安板著臉,面無表情地朝著這邊走來。
孫昊面露心虛,但想到現(xiàn)在沈策安還沒官復(fù)原職,這軍營,他說了也不算,心里的底氣,又多了不少。
長寧腳剛沾地,就噠噠地朝著沈延辭的方向跑去。
看著一臉兇狠的孫武,兇巴巴地開口“你敢欺負(fù)我哥哥昂?”
孫武嗤笑一聲“哪兒來的野丫頭,敢來軍營撒野,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你!”
“孫武,你敢!”
沈延辭聽到這話,將長寧護在身后,狠瞪著他。
“我說呢,這么沒禮貌的野丫頭,跟你這個倒霉鬼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這么礙眼!”
‘砰——’
沈策安聽到他的話,大步上前,一腳踢在他身上。
“那個不要命的敢踢——”
孫武下意識開口,一抬頭,對上沈策安陰森的眸子,嚇得咽下嘴里的話。
“沈…沈國公”
“本公的親閨女你也敢罵,看來本公離開的這段時間,這軍營的天,是變了啊。”
孫武面色一變,下意識開口“國公爺,屬下,屬下不知道這是您的女兒……”
這話說得實在牽強。
不知道長寧是他的女兒,難道還不知道沈延辭是他兒子?
竟然還敢這么光明正大地在操練場欺負(fù)阿辭,孫家是吧?
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自動散開一條路。
來人身披玄鐵鱗片,甲片隱隱散發(fā)著寒光,罩著一件黑色披風(fēng),袍角處沾著塵土,步履沉穩(wěn),每走一步,都有玄鐵交鳴之聲。
看到沈策安,往前跨了一大步,單膝跪地“屬下參見統(tǒng)帥!”
“不必多禮。”
沈策安將人扶起來。
方通一抬頭,眼中隱隱閃爍著淚光。
目光落在周圍的人身上,冷聲道“都杵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操練!”
“孫昊,你在這里干什么?”
孫昊臉色一白,方通又看到一側(cè)倒在地上的孫武,面色一變。
“你們好大的膽子!軍規(guī)森嚴(yán),你竟敢如此胡鬧!”
“將軍,我只不過是找沈延辭切磋,誰知道他膽小如鼠,根本就不敢同我較量,軍中之人,本就該英勇無畏,可他竟然不戰(zhàn)而退,根本不配擔(dān)任百夫長!”
他這番說辭沒有錯處。
方通眼底一暗。
“方將軍,孫昊說得對,軍營里的人,畏手畏腳,不敢比較,可不是好兵!”
來人一身戎裝,說完后,又看向沈策安“統(tǒng)帥,您說是吧?”
沈策安沒開口,目光落在他身上。
“孫平?!?
他聲音淺淡,不帶一絲情緒。
“統(tǒng)帥前來,末將未曾前往迎接,還請統(tǒng)帥見諒。”
沈策安抬眼,漫不經(jīng)心道“孫副將不必如此,軍中事務(wù)繁多,本公自是知曉?!?
孫平臉上揚著笑,沈策安卻不再看他。
“阿辭,你怎么看?”
沈延辭抬起頭,目光堅定“父親,既是挑戰(zhàn),我自然敢應(yīng)?!?
孫昊敢來,他豈有不應(yīng)之理?
實力,才是軍營中的話語權(quán)!
幾人走到演武場
演武場位于軍營西側(cè),一走進去,便能感受到半空中的塵土之氣。
四角插著黑底紅字的旗幟,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遠(yuǎn)處,十步一靶,由近及遠(yuǎn)地排列著,最遠(yuǎn)處的靶子,幾乎隱沒在視線里。
東側(cè)架著一排硬弓,而最惹眼的,便是高臺上的一座漆金黑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