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到客棧,納戒里的傳音符便發(fā)出了動靜。
“董任其,今天在黃德隆家門口動手的是你么?”龍舞的聲音從傳音符中傳了出來。
“是我?!?
董任其笑聲回應,“平山司辦事的效率還真高,我稍稍高調(diào)一點,就被他們給盯上了?!?
“你現(xiàn)在便準備對付黃德隆么?”龍舞追問。
“還不到時候,最少先得把你的弟弟的事情解決。今天純粹是個意外,沒有給你添麻煩吧?”董任其語帶歉意。
稍稍頓了頓,龍舞低聲說道:“麻煩倒不至于,只不過,你今天露了臉,如果再弄出動靜的話,估摸很快就會被平山司給找到?!?
“我知道了,后面的時間,我會注意,非必要,盡量減少外出?!倍纹涞吐暬貞?
傳音符隨之沉寂了下來,龍舞沒有再說話。
先前,董任其只是聽說大慶平山司的諜報能力很強,今日一見,果然不俗。
同時,他對龍舞從平山司得來的那份名冊又多了幾分信心。
等到龍舞這邊的事情辦妥,他便會拿著名冊到大慶各地招錄弟子,壯大臥龍峰。
……
夜色深沉,董任其正盤坐在客棧的床上打坐,一條人影悄無聲息地掠過窗子,進到了屋內(nèi),并朝著董任其恭敬地行禮一禮,“主人?!?
來人一襲黑袍,身形高瘦,正是宋幼明。
董任其睜開了眼睛,淡淡地問道:“有動靜了么?”
“是的,主人?!?
宋幼明面帶恭敬之色,“主人猜得不錯,平山司里頭果然有龍潛的人,就在一個時辰前,此人偷偷地進到了百香齋。
屬下花了些許時間,查到了此人的身份,此人名叫羅青,乃是平山司的一位統(tǒng)領(lǐng)?!?
“身份還不低,居然是僅次于司主慕容彥的統(tǒng)領(lǐng)級人物?!?
董任其嘴角微翹,“這件事,你干得不錯,辛苦了。”
宋幼明的臉上現(xiàn)出了喜色,連忙說道:“能為主人分憂,是屬下的榮幸。”
董任其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繼續(xù)在那里盯著吧,一有異動,立馬匯報。
同時,你一定要注意隱藏行跡,能不出手盡量不要出手。平山司對龍陽城的監(jiān)控極其嚴密,你可千萬不要暴露行蹤。”
“主人放心,除非平山司里頭的那些真正高手出動,不然,他們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我的蹤跡。”
宋幼明的語中帶著傲氣。
盡管他現(xiàn)在被迫認主董任其,但是,身為太清宗的元嬰老祖,內(nèi)心還是隱藏著驕傲。
董任其語氣稍肅,“盡管如此,還是要保持足夠的警惕,萬萬不可大意?!?
“是,屬下謹記主人的叮囑。”宋幼明朝著董任其恭敬地行了一禮,飄身出了窗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龍潛開始行動,快到收網(wǎng)的時候了。”董任其低聲自語,隨之又閉上了眼睛。
………
三日后的黃昏,龍陽城突然發(fā)生了騷亂,同時有十數(shù)處地方失火,引得官兵們連忙組織人力救火。
與此同時,城內(nèi)的幾個江湖幫派接二連三地聚眾械斗,更有不少陌生修士突然來到了龍陽城,行蹤詭異。
還有修士因為一些口角之爭,大打出手。
平山司不得不出動大量的人手,監(jiān)控和處理這些異動。
一時間,整座龍陽城人心惶惶。
董任其站在客棧的窗邊,靜靜地看著街道上行色匆匆、神情緊張的人群。
太陽完全落下去,黑暗降臨的時候。
董任其從納戒里取出了傳音符,里面?zhèn)鞒隽思t薯的聲音:“主人,龍陽城東郊十里,福德廟?!?
“知道了。”
董任其將傳音符放到了嘴邊,“你不用再呆在滿堂春了,現(xiàn)在就來高升客棧,在貳零柒號房等我?!?
話音剛落,傳音符又輕輕地震動了起來,龍舞焦急的聲音隨之從里邊傳了出來,
“董任其,歹人將龍潛的貼身玉佩送到了皇宮,讓我趕緊帶六百萬中品靈石前往城郊向西三十里的當陽山,若是去晚了,就永遠見不到龍潛。
我現(xiàn)在正動身前往當陽山,你趕緊過來?!?
“好,我馬上過去?!?
董任其連忙問道:“你身邊帶了多少人?”
“有數(shù)十名平山司的高手,修為最低都是金丹初期,平山司司主慕容彥也和我在一起。
父皇還第一時間安排了宮中的高手,已經(jīng)往當陽山去了,會在那里提前布防,我的安全沒有問題,你不用擔心。”
龍舞快速回應,“我現(xiàn)在正全力趕往當陽山,先不跟你說了。”
畢,她直接切斷了與董任其的聯(lián)系。
“城西當陽山?”
董任其皺起了眉頭。
紅薯給的位置是城東十里的福德廟,但龍舞給的位置卻是城西三十里的當陽山。
兩處地方一東一西,差異巨大。
稍作思索,他沒有輕舉妄動,仍舊站在窗前,靜靜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