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董任其的身上,眼神各異。
董任其神色不動,并提高音量強調(diào)了一遍,“你們沒有聽錯,臥龍峰的弟子,必須得一個打十個。
所以,我用不著招太多的弟子,也就不浪費各峰的人力了。”
董任其要做第七峰的峰主,主要目的是提高地位,救自己的姐姐,可沒打算真浪費太多精力去經(jīng)營臥龍峰。
所謂求精不求多,不過是托詞而已,就是為了人少省事。
“一個打十個?你怎么不說一個打一百個?”
朱革天冷哼出聲,“吹牛也就兩片嘴唇一開一合,誰不會?”
“你不服?”
董任其掂了掂手中的霹靂丹,“你是金丹圓滿吧,來,咱倆來比劃比劃,我別的沒有,納戒里頭還有一百多枚霹靂丹,你能扛下這些丹藥,我便認輸?!?
朱革天當即臉皮一抽,不敢再說話。
三兩枚霹靂丹,他還真不放在心上,但若是一百枚霹靂丹一起扔過來,他哪里扛得住。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董任其不過是虛張聲勢,他手里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一枚霹靂丹。
別說他了,就連邱德良,手里的霹靂丹也不過十來枚。
邱德良攤上董任其這么一個不靠譜的主,也是命里該有這么一劫。
董任其給他完善了霹靂丹的丹方,但也在沒有得到他任何授權(quán)的情況下,直接承諾將霹靂丹賣給場中的諸多高層。
邱德良名義上是董任其的師傅,這筆賬,他不認也得認。
可以預見,邱德良上了臥龍峰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得窩在煉丹房里,天天跟霹靂丹打交道。
朱革天偃旗息鼓,董萬鵬和朱革天的實力是半斤八兩,他自然也不敢吭聲。
唐明海清了清嗓子,“你現(xiàn)在是臥龍峰的峰主,你希望走精兵路線,我也不反對。
但是,你既然要走精兵路線,下一回的宗門大比,殺入前百的弟子里,你們臥龍峰若是低于二十人,本宗主便拿你是問!”
董任其當即苦了臉,“宗主,你這么安排,怕是有些不妥當吧?
我的臥龍峰現(xiàn)在一個弟子都沒有,下一屆宗門大比就剩下兩年多的時間,你讓我保證有二十人殺進前百,這個條件太苛刻了?!?
“你不是說,你們臥龍峰的弟子都要以一當十么?”
唐明海嘴角微翹,“既然能以一當十,那必然都是非凡之人。既然是非凡之人,條件自然要苛刻一些?!?
說到這里,他眼皮微抬,“你若是做不到,那就不要想著什么精兵路線,老老實實地按照宗門的安排來做,接納各峰高手進入臥龍峰,先把臥龍峰的骨架搭起來?!?
董任其把脖子一揚,“我何時說做不到了?二十人就二十人!”
唐明海原本只是想讓董任其知難而退,不成想,董任其居然一口應(yīng)承了下來,稍皺眉頭,“董峰主,你可以先考慮考慮,再做應(yīng)答?!?
“董任其,你現(xiàn)在可是一峰之主,可不要信口胡亂承諾?!绷t露壓低著聲音提醒。
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董任其搶第七峰的峰主之位,可不是為了名和利,只是想要救自己的姐姐。
故而,她擔心董任其是不負責地胡亂應(yīng)承,反正下一回宗門大比是兩年后的事情。
董任其猜到了柳紅露的想法,微笑著低聲回應(yīng),“柳師姐放心,我董任其是個負責人的男人,我既然當了臥龍峰的峰主,就會對臥龍峰負責。
對你也是一樣,該我負的責任,我一定負?!?
柳紅露再次給了董任其一個白眼,俏臉微紅。
正在這個時候,朱革天這個煞風景的家伙又開腔了,“董任其,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下次宗門大比,你們臥龍峰如果沒有二十名弟子殺進前百,你當如何?”
董任其正準備趁熱打鐵,和柳紅露多來點曖昧,卻被諸葛天給攪了興致,當即白眼一翻,“朱革天,怎么哪哪都有你?
我們臥龍峰能否做到,跟你有關(guān)系么,我用得著和你交代?”
說到這里,他又把霹靂丹摸了出來,在手中掂了掂,眼神鋒利地盯著朱革天,“若是把老子惹毛,納戒里的一百多枚霹靂丹不要了,一股腦全送給你?!?
朱革天的嘴角抽了抽,最后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敢撂狠話。
在他的印象里,董任其又狠又愣,說話做事有些不按套路出牌。此時此刻,還是忍一忍為上策。
“又慫又愛叫喚。”
董任其給了朱革天一個嘲諷的眼神,而后高聲道:“宗主,我已經(jīng)考慮好了,我還是堅持求精不求多,走精兵路線?!?
唐明海稍作沉默,“董峰主,若是下回宗門大比,你們臥龍峰沒有二十名弟子進入前百,你當如何?”
不等董任其回話,董萬鵬低沉出聲:“若是臥龍峰做不到,便是決策性和方向性的失誤,說明董任其不配繼續(xù)做這個峰主!”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幾名天劍峰的高層便紛紛出聲附和。
見狀,朱革天和流泉峰的一干高層先后表態(tài),董任其當著如此多高層的面夸下海口,若是做不到,就是信口開河,就是對眾人的不敬,是對臥龍峰對宗門的不負責任,需要嚴厲懲罰。
唐明海眉頭緊皺,暗自自責,自己分明是給董任其挖了一個坑,也把自己給架了上去。
于是,他將目光投向了張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