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體健康、面色紅潤,顯然是不愁吃穿的,一個個表現(xiàn)得渾身都充滿了干勁-->>,只要是提到那總旗的時候,他們眼中滿是歡喜和崇拜,這也能間接說明那總旗必然是個好人,還是個極其有能力的人。
并且他們每日都能得到粥飯上的救助,而且那些給他們的放飯之人也完全沒有瞧不起或是歧視他們,只有對他們的同情之心。
這也讓他們越加確信有關(guān)趙飛云以及永安堡的事情都是真的,他們不僅軍士強(qiáng)大能夠剿匪,還有著極其豐厚的獎賞制度,讓堡民能夠吃飽喝足。
一想到自己日后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他們心中就充滿了希望。
至于趙峰在看到這些流民后,眼中滿是自責(zé),心中更是痛恨起自己來。
曾幾何時他也亦如這般貧窮、饑餓、絕望,現(xiàn)在自己過上了好日子,反而要將曾經(jīng)的自己給拋棄、給拒絕,這讓他慚愧不已。
一旁的王一卻是不一樣,在看到這群凄慘的流民后,他心中反而越加擔(dān)憂了。
總旗大人該不會是想要拯救這么多的流民吧?。?
但這可萬萬使不得呀!
他雖然心生不忍,但一想到接納這些人的后果,他更加堅持自我了,在內(nèi)心更是下定了決心。
他一定要將這些難民驅(qū)除出去,不然不僅拯救不了這些人,反而還會讓永安堡陷入其中,到時候大家全部玩完,這是他決不能容忍,也不愿看到的。
雖然心中憂心萬分,王一臉上還是帶著些許卑微笑容,“總旗大人,我心中的確是十分同情這些難民,但我依舊堅持將他們驅(qū)逐出去,我們永安堡承受不了這么多,也養(yǎng)不活這么多人。”
他雖然無法準(zhǔn)備估計納入如此多的流民會有多少糧食空缺,但以他的經(jīng)驗來看,最少不下千石糧食,并且還得算是上今年秋收正常,一旦秋收出現(xiàn)意外,那后果更加不堪設(shè)想。
隨即他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趙峰,示意他也說些什么。
對此趙峰只是給了他一個略感歉意的眼神,而后在他不安的神情中表達(dá)了自己的觀點。
“我反對驅(qū)逐他們,這些難民已經(jīng)這般窮困了,與我們以前何其相似,我不忍亦不愿放棄他們,現(xiàn)在讓他們出堡那就是讓他們?nèi)ニ溃覀儧Q不能這般做?!?
面對突然背叛的同伴,這讓王一瞬間暴怒無比,他強(qiáng)壓著痛揍對方一頓的沖動,神色冷冽地對著趙峰大聲呵斥道:“哼!婦人之仁,你這樣只會讓我們永安堡也陷入饑餓之中?!?
緊接著他又質(zhì)問起來。
“我們永安堡現(xiàn)有軍戶將近六十戶,總共人口超過三百人,如果再加上他們,那么我們?nèi)丝趯⒔灏偃耍涩F(xiàn)在我們能開墾的田地只有不到兩千畝地,其余的都是荒地。
這些荒地開墾起來不僅耗時耗力還費錢,今年開墾非但不能獲得更多糧食,反而還加大我們永安堡的成本以及負(fù)擔(dān)。
那么請問你怎么用區(qū)區(qū)兩千畝不到田地來養(yǎng)活這將近五百人口,并且還得滿足我們軍士的日常訓(xùn)練?”
聽到此話趙峰沉默了,他自然是回答不上來,這也是他之前為什么會持反對意見的原因。
不過他同樣不想放棄這群難民,于是他低聲說道:“只要能撐過這兩年,等到荒地成熟田后,我們就能擁有將近五千畝的耕田,到時候定能輕松養(yǎng)活這些人,而且到時候我們也需要人口負(fù)責(zé)種田?!?
“哼!說得倒是比唱得好聽!你先想想該怎么度過眼前再說吧!并且那些荒地是那么好開墾的嗎?那可是將近三千畝的荒地,想要將這些開墾完畢不知道需要花費大多人力物力。”
對此趙峰越加沉默了,只能說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上次我們剿匪獲得了那么錢財糧食外加堡內(nèi)剩余的,想必還是能撐上四五個月,到時候距離秋收也不遠(yuǎn)了,剛好可以銜接得上,如果還有空缺的話,我們在去剿匪不就行了。”
這話聽得都是像回事,可這種將希望寄托于收成以及剿匪上面本就是十分不合理的。
這種抵抗風(fēng)險的能力太過弱了。
因此王一也是毫不留情的反駁起來。
“你們上下嘴巴一碰,就輕易決定了這將近五百人的命運,如果我們秋收產(chǎn)量不如預(yù)期怎么辦?
如果剿匪損失慘重怎么辦?
再者說,如果那該死的韃子入侵,那我們又該怎么辦?
你既然寄希望于這些飄忽不定的未來之財來供養(yǎng)我們這五百人,何其可笑,何其愚蠢!”
此時王一完全是一副痛心疾首,憂心如焚的模樣,顯然他是堅決持反對意見的。
至于那些聽到這些對話的難民們,此時也是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
就連他們都差點被這個一心想要驅(qū)除他們的軍官給說服了。
更何況其他人呢!
于是這些難民只能跪倒在地,大聲哀求起來。
“求求總旗大人收留。”
“我們會竭盡全力地開墾荒地,我們能養(yǎng)活我們自己,求大人不要放棄我們!”
“我們能干活,我們能減輕永安堡的負(fù)擔(dān),我們真的可以”
他們身體顫抖地唉聲懇求著,眼中滿是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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