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帶人歷經(jīng)生死,損失不少軍士才艱難得到的軍功,也是他日后晉升的憑證,結(jié)果這陳總旗突然跳出摘桃子,這讓他怎么如何能夠答應(yīng)?
他當(dāng)即挺身一步站了出來,眼神冰冷地瞪著那貪生怕死的陳總旗,鋒薄的嘴唇抿著冷淡的弧度,出聲質(zhì)問道:
“這位長官,這些韃子頭顱似乎與眾位無關(guān),為何跑來搶功?”
面對趙飛云的質(zhì)疑,陳總旗那張肥碩的肉臉上滿是不屑,他神情極度傲慢,高仰著頭顱,似乎覺得與眼前這個賤民對話是臟了自己身份。
他自顧自地看著那些韃子尸體,仿佛沒聽到趙飛云所。
這時陳總旗身后的親兵圍了上來,他們同樣是一副目中無人、趾高氣揚(yáng)的囂張姿態(tài),眼中滿是傲慢地上下打量著趙飛云,在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后。
緊接著便是一陣呵斥。
“大膽!你哪來的狗膽與我們總旗大人對話?
滾到一邊去!
這可是我們邊軍戰(zhàn)士奮力殺敵而來的,你區(qū)區(qū)一個賤民也敢織染?
真是不知死活的蠢貨!”
一瞬間現(xiàn)場氣氛都變得凝固起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趙飛云身上。
想要看他如何面對這權(quán)勢壓人的陳總旗。
趙飛云則是無視了眼前這些小兵,只是一味看向那總旗肥頭大耳的丑陋嘴臉,眼神越加鄙夷起來。
他將長弓再次握在手中,聲音冷厲起來。
“哦!不知之前與那韃子交戰(zhàn)的時候,各位躲去哪里了?
現(xiàn)在我們殺光敵人的時候,你卻跑了出來!
各位可否要點(diǎn)臉?”
隨后他聲音陡然拔高,語氣堅定的爆喝道:
“這軍功是屬于我們的,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我說的!”
這般堅決的話語,倒是引起了那總旗的注意。
他一臉藐視地看著趙飛云,而后發(fā)出一聲輕蔑的冷笑,致使他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了抖。
“哼,區(qū)區(qū)一個賤民你也配說這樣的話?
我隱藏起來是為了有效保存軍士戰(zhàn)力,避免造成較大傷亡。
原本我就是為了將敵人引入村莊深處,之后再將他們一一圍殺。
你帶著一眾軍士主動送死,現(xiàn)在還敢有功?
來人呀!將這個害死軍士的賤民給我抓起來。
我要親自將其吊死,為在場犧牲的眾軍士報仇!”
顯然這個理由是陳總旗早就思慮好了的,他準(zhǔn)備直接將那村民給抓了,而后殺雞儆猴,震懾趙峰等一眾泥腿子。
聞,那群親兵們也是立馬將手按在了佩刀上,一副準(zhǔn)備出手的架勢。
見此一幕,一眾村民們此刻都揪緊了心,他們打小就知道民不與官斗,更何況對方還是那正七品的總旗官大人,這哪里是他們這些村民能夠抗衡的,一個個看向趙飛云的目光也充滿了同情與惋惜。
他們深知趙飛云這次是死定了的,只可惜了這個擊殺韃子、拯救村子的勇士了。
聽到這等無恥的論,就連一旁的軍士們都忍不住了,他們簡直是被氣笑了。
當(dāng)即就有人開口道:
“狗屁不通,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貪生怕死,真等到韃子殺進(jìn)村莊里,你怕是早帶人跑了。
自己不敢殺敵,現(xiàn)在又跑出來搶功,真踏馬無恥!
并且趙小哥可是拯救我們所有人的大恩人,你怎敢如此?”
小旗趙峰對著上級大聲呵斥起來,眼中滿是憤怒和鄙視。
他原本就對這貪生怕死、不懂戰(zhàn)法的上級沒有一絲好感,再加上這總旗還不斷侵吞軍田以及克扣軍士俸祿,他心中早就想反了,只不過之前一直礙于那群精銳親兵,不敢下手。
結(jié)果現(xiàn)在這該死的畜生又跑出來搶奪軍功,真讓他成功了,日后他們這些軍士更加沒有好日子過了。
更重要的是,這家伙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污蔑趙飛云,甚至還想要將自己的恩人置于死地,這是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被人這般貼臉辱罵,并且這人還是自己旗下小旗官,別提陳總旗心中有多么憤怒了。
此刻他面目猙獰無比,當(dāng)即大吼一聲:
“媽的,膽敢辱罵上官,你莫非找死不成?”
說完他一把拔出腰刀,眼神狠厲地瞪著對方,眸子中滿是殺氣和敵意。
此刻陳聞武恨不得立馬就將眼前這兩人給殺了。
看著對方拔刀,趙峰眼里充滿了嫌棄,他出聲咒罵道:
“腌臜貨,面對那韃子是嚇破了膽,反而對著我們這些有功之人倒是會拔刀了,不過這年頭誰還沒有刀呀?”
說完趙峰也一把拔出腰刀。
隨著他拔刀,身旁的一眾軍士們也猛地舉起武器,齊刷刷對準(zhǔn)了那個肥頭大耳的家伙。
看著眾人眼中化不開的憤怒以及殺意,這讓陳總旗忍不住打了寒戰(zhàn),總覺得眼前這些泥腿子似乎有些不同了,他色厲內(nèi)荏地怒吼道:
“反了,都踏馬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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