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商隊,其實就是去漠北探險,淘金玩命的,這樣打著商隊旗號的探險隊在江南各地越來越多。
一去三年,五年回不來,腦袋別再褲腰帶上。
這事兒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吶。
可。
架不住這些商隊酬勞給的太高,每天都有貧苦的江南子弟加入探險隊,奇妙的事情在大明的土地上發(fā)生了。
如此重金利誘之下,不免有人怦然心動,瞧著那些揮金如土的行商,咬著牙,在心中躊躇著下定了決心。
扔下一切走了過去。
移民,遷徙,鼓勵生育,這是內閣和周世顯必須做的事情,也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隨著一道道政令的頒布,結束了戰(zhàn)亂的大明進入了休養(yǎng)生息,恢復人口,積蓄國力的階段。
可。
大明邊民的勢力,也在向著四面八方不停的擴張,并且隨著淘金潮的發(fā)酵,連綿不斷的局部戰(zhàn)爭無法避免。
晌午時分,魏國公府。
太上皇崇禎已經十幾天沒睡好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張寫好的圣旨,將皇位禪位給駙馬周世顯的圣旨。
崇禎爺擔心受怕呀,他害怕周世顯黃袍加身,改朝換代……一咬牙,一閉眼將禪位圣旨都寫好了。
好歹是自己親手挑選的女婿,讓就讓了吧,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再固執(zhí)的人也該服軟了。
“唉。”
一聲長嘆,崇禎爺潸然淚下,這叫他如何面對老朱家的列祖列宗,正傷心時,魏國公從外頭快步走來。
“陛下,陛下?!?
魏國公早已經被削了爵位,當起了富家翁,可此刻他有些亢奮,跑了進來,將那卷圣旨隨手一推。
“陛下,遼東來人了?!?
“哦?”
太上皇一呆,瞧著一些身穿大紅棉甲,背著火槍的士兵,將幾輛四輪馬車趕進了府中。
崇禎爺一個激靈,還以為死期到了,可沒想到一個年輕的軍官快步走來,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標下大都督府治下參謀司官李茂,參見陛下?!?
“呼。”
瞧著周世顯派來的軍官對他還算恭敬,太上皇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來殺他的。
這位爺的疑心病也真是沒誰了。
周世顯哪有這個閑工夫和他爭皇位,他派人來魏國公府是送禮的,一把金刀,還有堆積如山的遠東特產。
山參,鹿茸自不必說,兩只可愛的紫貂還是活的,一公一母,還有用堅冰儲存的魚子醬,價值昂貴的鱘魚卵,鮭魚卵,凍成冰棍的大馬哈魚……
好吃的,好玩的,好喝的在院子里堆成了山。
雖說君臣二人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太上皇已經成了個虛位,不管朝政,說了不算。
可再怎么這也是咱大明的君主,代表著大明的體面,將士們在前線攻城略地,開僵裂土,該送的禮物一樣不能少。
“呵!”
太上皇長長的出了口氣,可很快人又傻了,他當了二十年皇帝,可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山珍海味,奇珍異獸啊。
崇禎爺一陣迷糊,看呆了,木訥道:“這都是從哪運來的呀?”
他可比沒文化的黃得功強多了,最少讀過書,看得懂報紙,此時早已經是一臉呆滯,從南京到遠東之地有多遠?
幾千里有了吧!
這是怎么運來的呀?
“回陛下的話?!?
參謀軍官李茂忙躬身一禮,笑道:“如今這海上刮的是西北季風,艦隊從海參崴起錨,升起滿帆,五日夜可直抵松江……”
太上皇漸漸聽明白了,又半懂不懂的點點頭,訥訥道:“真真的日行千里呀?!?
“正是。”
李茂笑道:“大都督的意思請陛下嘗個鮮。”
“?。俊?
不多時,一盤遠東特產的生魚卵端了過來,拇指大的魚卵一粒粒的十分飽滿,讓人食欲大陣。
崇禎爺哪里見過這么高端的食材呀,又看傻了,別說吃了,這輩子連見都沒見過。
“咕咚?!?
他吞了口唾沫,一臉懵逼,心中琢磨著這玩意……怎么吃呀,此時此刻堂堂大明太上皇好似一個呆萌的傻子。
“生吃,此物大補?!?
瞧著李茂拿起勺子,剜起一勺吞了下去。
“呼。”
太上皇崇禎又松了口氣,看來真不是來殺他的,也試著剜了一勺,一咬牙吞了下去。
“咕咚?!?
鮮美,多汁……
太上皇眼中一陣迷離,這真是從極北之地用艦隊運回來的?
同時間,內閣衙門。
南京內閣衙門也到了飯點,孫傳庭,史可法,周國輔,黃道周幾位閣臣湊在一起,一個個端起了擺滿遠東魚子醬的瓷碗。
“嗯……鮮!”
內閣重臣們贊嘆不已,心中唏噓,說起來也真是寒酸,丟人吶,堂堂大明內閣重臣沒見過北海魚子醬。
太寒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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