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吧,看著礙眼?!?
    江龍的聲音很輕,卻像最終的判決,在盤古七星酒店奢華的大廳里回蕩。
    鐵柱單膝跪在門口,聽到命令后,那張黝黑的臉滿是狂熱的興奮。
    他猛地起身,對著通訊器咆哮:“主上命令!所有單位注意,準備執(zhí)行‘強拆’協(xié)議!a區(qū)爆破組就位,b區(qū)清理組待命!”
    酒店外的十幾臺“鎮(zhèn)岳”機甲,猩紅的電子眼同時閃爍,巨大的機械臂開始抬起,猙獰的合金鉆頭和切割鋸發(fā)出低沉的轟鳴。
    大廳里的賓客們臉色慘白,他們看著窗外那些如同鋼鐵巨獸般的機甲,感覺心臟都被攥得停跳了。
    他們真的要拆了這棟京城地標?
    就在這時。
    “嘩啦——”
    一聲巨響,酒店側(cè)面那面巨大的落地窗,連同鋼化玻璃和合金窗框,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從外面直接撞碎。
    玻璃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內(nèi)飛濺。
    一個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渾身散發(fā)著鐵血氣息的身影,從破碎的窗口翻滾而入,動作流暢得像一只獵豹。
    緊接著,十幾個同樣裝束的玄衛(wèi)隊員,魚貫而入,他們手里端著最新型號的靈能步槍,槍口閃爍著危險的藍色電弧。
    他們沒有走那敞開的大門,偏偏選擇了這種最直接、最粗暴的登場方式。
    為首那人,正是侯坤。
    他環(huán)視一圈,看到那些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名流”,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江龍面前,一個標準的軍禮。
    “報告主上!玄庭城衛(wèi)軍直屬特戰(zhàn)隊,前來報到!來晚了,請主上恕罪!”
    江龍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他一腳踢開癱在地上的金爺,然后像個沒事人一樣,徑直走到大廳中央那張最奢華的卡座前。
    那張椅子,是用一整張變異猛虎的皮毛鋪就的,扶手上還鑲嵌著兩顆碩大的獸牙,充滿了暴發(fā)戶式的張揚。
    江龍一屁股坐了下去,身體舒服地陷進柔軟的虎皮里,雙腿交疊,搭在面前的桌子上。
    他這個動作比剛才任何行為都更具沖擊力。
    這里是金爺?shù)耐踝?
    現(xiàn)在換了主人。
    “主上,這頭肥豬怎么處理?”
    侯坤一腳踩在金爺那肥碩的背上,金爺立刻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別急。”江龍從桌上拿起一個果盤,捏起一顆葡萄扔進嘴里,“我還有點事想問問他?!?
    侯坤會意,揪著金爺?shù)暮笠骂I(lǐng),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他拖到江龍面前。
    “說吧?!苯埻鲁銎咸哑?,“你那個‘新幣’,搞得挺熱鬧啊?!?
    金爺渾身一顫,他最大的秘密,竟然被對方一口道破。
    他抬起頭,看到江龍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心底最后一點僥幸也徹底破滅了。
    “我……我錯了!主上!我再也不敢了!”金爺涕泗橫流,拼命磕頭,“我就是一時糊涂,想……想賺點小錢……”
    “小錢?”江龍笑了,“用你自己發(fā)行的貨幣,取代玄庭的貢獻點,這叫小錢?”
    “你的野心比你這身膘還大啊?!?
    侯坤從金爺懷里摸出一個平板電腦,幾下就破解了密碼,遞給江龍。
    平板電腦的屏幕上,是一個復(fù)雜的賬本。
    每一筆資金的流入流出,每一個“新幣”的發(fā)行記錄,都清清楚楚。
    更讓江龍感興趣的是賬本后面的一個加密文件。
    “喲,還有投資人名錄?”江龍眉毛一挑,“看來想自立山頭的人,不止你一個啊?!?
    他把平板電腦扔給侯坤。
    “念。”
    “???”侯坤一愣。
    “念出來?!苯垞Q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點名了,準備上課。讓大家伙都聽聽哪些同學(xué)不遵守紀律。”
    侯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平板,用他那中氣十足的大嗓門,開始高聲朗讀。
    “‘新幣’項目天使輪投資人:東城礦業(yè)集團董事長王大富,投資額五十萬貢獻點?!?
    話音剛落,蹲在墻角的一個地中海發(fā)型的胖子,身體猛地一晃,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哎,王總!”旁邊的人想扶,沒扶住。
    “下一個!”侯坤繼續(xù)念道,“a輪投資人:北區(qū)物流聯(lián)盟理事長劉鐵柱,投資額八十萬貢獻點?!?
    另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的男人,聞面如死灰,他沒-->>有暈倒,而是“哇”的一聲,把中午吃的飯全吐了出來。
    “還有!‘新世界建材’孫老板,一百二十萬?!?
    “‘四海商會’錢會長,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