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侯苦笑,“希望吧,但是其實為父心里也不抱希望,本以為可以做到對他的生死無動于衷,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到底我還是低估了這份骨血親情,他沒回來,我心里可當他死了,他回來,我竟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江寧侯是硬漢,從不會在兒輩面前表露自己心底的軟弱。
靖廷也不曾見過他這樣,不禁擔憂起來。
江寧侯喝了一口酒,有些悵然若失,“你說,是不是一直我就對他的關注不夠?一直都只是嚴厲?”
靖廷沉默了一下,“父親對他已經足夠好了?!?
江寧侯想了想,確實,他雖嚴厲,但是,他們那個時代經歷過來的人,誰的父輩不嚴厲呢?
李良晟自小要什么有什么,他母親寵得他像明珠一樣,他外公家里也把他當金疙瘩看待,無論是吃穿用度排場,一應都是奢華的。
而他想必對李良晟的關注遠遠多于靖廷,至少,在他們十五歲之前都是這樣。
“罷了,命人送他回京吧,眼不見為凈,以后他有無出息都罷,家中封地,夠他這輩子無憂了,如果他能安生過日子的話?!?
國難當前,他實在沒有精力去檢討自己到底有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江寧侯府是軍候世家,在那樣的氛圍里長大,如果他還是半點擔當都沒有,也不值得他重視。
“那我打點一下,命人送他回京?!本竿⒌?。
“去吧!”江寧侯又拿起酒壺。
靖廷一手拿了過來,“父親,不要喝了,晚點,我們來商議一下進攻的計劃。”
“進攻?你打算快攻?”江寧侯一怔。
“是的,趁著茂城大亂,這是我們的好機會?!本竿⒌?。
江寧侯精神一振,“好,你先去安排李良晟的事情,容后我們商議一下?!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