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勾勾地盯著齊王夫婦,似笑非笑道:“齊王家的小世子,在上書房欺負(fù)你兒子跟閨女呢。夫君的兄弟,似乎一個比一個不服你。”
裴墨染神色一沉。
“齊王妃屢教不改,真是枉費(fèi)蠻蠻調(diào)教了?!?
突然,他的聲音陡然拔高,“齊王從方才就一直看著朕,可是有事要奏?”
“呃……”
齊王沒想到裴墨染居然當(dāng)眾問了出來,他一時之間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
“五弟自小便容易走神,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可要思量好,不要讓各位大人看笑話?!迸崮驹捴杏性挘凵癖浯坦?。
這明顯是在敲打齊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齊王的心咯噔一響,他聽懂了裴墨染的暗喻,心虛地錯開裴墨染強(qiáng)勢的眼神,“多謝皇上關(guān)心,臣無事要奏?!?
齊王妃很是不滿,委屈憤怒地看著齊王,可齊王卻懶得搭理她。
瓊林宴很快就伊始了。
這是專門為了新科進(jìn)士所設(shè),宴席上各個進(jìn)士即興作詩,文采飛揚(yáng)。
許多官員與狀元吟詩作對,品鑒詩詞。
宴席到了高潮,齊王出列道:“宴會豈能讓我們獨(dú)放光彩?搶了皇上的風(fēng)頭?還請皇上賜詩?!?
“……”裴墨染的眼中閃過暗芒。
但好在他早有準(zhǔn)備,他看向身側(cè)的云清婳。
云清婳默契地與他對視。
果然,總有不安分的蠢貨想要給裴墨染難堪。
眾官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向上首,眼中含著不安與忐忑。
他們都是知道的,皇上乃武將出生,對吟詩作對并不擅長。
云清婳落落大方道:“齊王說笑了,在座的都是大昭棟梁,皇上金口玉,豈能敷衍賜詩?更何況,佳句得細(xì)心打磨,皇上日理萬機(jī),哪有齊王游山玩水、風(fēng)花雪月的閑情逸致?
聽聞齊王、齊王妃文思敏捷,不如你們二人賦詩一首,恭賀皇上喜得人才。”
瞬間,齊王、齊王妃小人得志的嘴臉被緊張、為難所取代。
二人瞠目結(jié)舌。
誰也沒想到云清婳四兩撥千斤地把難題推了回去。
云清婳安撫性地拍了下裴墨染的手背,“夫君不必慌張,你是皇上,你遇到難題,只能說明手下無能。你該解決的不是問題,而是提出問題的人?!?
這些道理,裴墨染自然明白。
只是他本性要強(qiáng),不愿承認(rèn)自己的弱點(diǎn),所以陷入了“自證”。
“娘子說得對,是我狹隘了。”他握住云清婳的手,話鋒一轉(zhuǎn),“齊王、齊王妃斟酌好了嗎?請吧!”
“呃……”齊王像是被噎住了。
齊王妃的臉也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在座的都是從全國脫穎而出的人才,面對他們,齊王夫婦豈敢隨意開口。
二人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都吭不出來。
“本宮記得齊王妃當(dāng)初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奪得過詩會魁首,怎么害羞了?看來是家教出了問題,
齊王在家也要多與王妃陶冶情操啊,不要光顧著孩子?!痹魄鍕O故意咬緊了‘家教’二字,臉上笑靨如花,操著玩笑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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