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自家爺身邊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有這樣的神色。
    冰冷森寒的眸光,帶著仿佛要毀滅一切的戾氣……
    不對,應(yīng)該說,他家爺從昨晚,就是這樣的神情。
    能壓到現(xiàn)在,全是因為桑寧小姐情況不明,他要守著人,所以沒空發(fā)泄怒火。
    這會兒把人帶回來了,他終于空出手,所以才壓不住了。
    而事實也是如此。
    傅京宴的怒意,已經(jīng)達到頂峰。
    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這么傷害。
    傅京宴不能原諒自己,更不能原諒傷害賀桑寧的人!
    他的語氣,仿佛凝結(jié)了一層冰霜,一出來直接吩咐司南,“去和霍家清算?!?
    至于怎么清算,自然是一個都不準(zhǔn)備放過。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始作俑者——宋青荷!
    這個女人,仗著海城霍家主母的身邊,向來端著姿態(tài),高高在上,行事肆無忌憚。
    她有夫家依仗,娘家亦是她的底氣。
    因此,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摧毀這個女人,引以為傲的一切!
    “是!”
    司南不用他詳細(xì)吩咐,就領(lǐng)命去辦……
    此時的宋青荷,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她本以為,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昨晚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可等到今天一早起來,就看到家里傭人們,滿臉慌張,像是在找什么。
    她頓時不高興地皺著眉頭,叫住她們:“慌慌張張干什么呢?像你們這樣能干好什么事兒?!”
    被她罵了的傭人,見她睡醒了,也不敢再隱瞞,當(dāng)即就和她匯報道:“夫人,不好了,昭昭小小姐不見了!”
    “不見?怎么會不見?”宋青荷驚訝地嚷了一聲。
    再看到傭人們上下在找,她的心也有點不安起來,當(dāng)即就跑回房間,去和霍正仁說這個消息。
    霍正仁也被嚇到了,趕緊叫上家里所有人,一起找孩子。
    老宅上下幾十號人,反反復(fù)復(fù)找了好幾圈,可偌大的老宅,愣是看不見孩子的身影。
    要不是昨天,自己親自把人帶回來,宋青荷都要懷疑,昭昭根本沒有在這里出現(xiàn)過。
    越想她越著急,揪著旁邊的保姆,就是一頓發(fā)泄,“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廢物!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住,霍家留著你們能干什么?!”
    “夫人,這……這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昭昭小小姐,明明已經(jīng)在房間里睡下了,你們也是知道的……”
    保姆也很是害怕。
    宋青荷瞪大了眼睛,厲聲叱罵:“你還狡辯!”
    她兇起來,沒幾個人不怕她,保姆瑟縮了幾下,什么話也不敢說,已經(jīng)快哭了。
    這時,霍景舟出現(xiàn)在門口,出聲喝止了這場鬧劇,“不用找了,孩子和桑寧都被帶走了。”
    聽到這句話,宋青荷回過頭來,看見是兒子出現(xiàn),她一臉驚訝地問道:“誰帶走了?”
    霍景舟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個名字,“傅京宴。”
    宋青荷眼睛頓時睜得更大了,這次是氣的,她忍不住怒罵起來,“真是反了天了!這個傅京宴,竟然敢闖我們霍家老宅?。?!”
    她氣得不行。
    在京都的時候,她也因為這個人,屢屢受挫,還差點毀容,現(xiàn)在到了自家的地盤,對方還敢這么放肆!
    她當(dāng)即就對兒子說道:“景舟,你可千萬不能放過他!
    在京都,咱們奈何不了對方,在海城,我還就不信,對付不了他……”
    霍景舟沒理會她的話,他的臉色,從出現(xiàn)的時候,就一直很冷。
    等到宋青荷的聲音終于停下,他才問她對賀桑寧下藥的事兒。
    “誰允許你動她的?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準(zhǔn)再傷害她?!”
    宋青荷聽著兒子的質(zhì)問聲,表情都愣了一下。
    過了兩秒,回過神來,她有些委屈地說道:“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嗎?
    我對她下藥,也只是想讓她忘掉京都的一切,重新回到你身邊,這不好嗎?”
    要知道,霍景舟可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
    可在現(xiàn)在的賀桑寧眼里,就像什么甩不掉的麻煩一樣。
    那女人對他,永遠(yuǎn)都是不屑一顧的。
    宋青荷哪里能忍得了?
    “你這么做,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霍景舟發(fā)了很大的脾氣,憤怒的吼聲,把宋青荷嚇了一跳。
    宋青荷委屈地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兒子,道:“你沖我發(fā)什么火?。?
    我一心都在為你著想,你從小到大,都是最優(yōu)秀的,我作為母親,哪里能見你為一個女人委曲求全,在京都的時候,那么多人嘲笑你。
    賀桑寧有什么資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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