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大部分的傷害被混沌鼎承受,他又有萬鱗甲在最后關頭擋了一下,剛才那一下,足以將他炸成一蓬血霧。
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第一時間不是檢查自己的傷勢,而是急切地環(huán)顧四周。
原本水草豐美的草原,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一片焦黑的死地。地面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巨大裂谷,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與魔氣混合的味道。
鳳九歌、雪舞、夜幽夢……他的女人們,橫七豎八地倒在不遠處的地面上,一個個臉色煞白,氣息微弱,顯然在剛才的沖擊波中,傷上加傷。
林淵連忙拿出療傷丹藥吞下,將傷勢壓下,這才踉踉蹌蹌地跑過去,挨個給她們喂下療傷的丹藥。
做完這一切,他才稍稍松了口氣,開始打量戰(zhàn)場。
“那魔物呢?”
他環(huán)顧四周,除了滿目瘡痍,再也看不到焚天的半點蹤跡。
難道……被炸得神形俱滅了?
“小鼎?小鼎!你他媽死哪去了?”林淵在心中呼喚著造化鼎。
嗖!
一道灰撲撲的流光,從遠處一個土堆里鉆了出來,晃晃悠悠地飛到林淵面前。
正是造化鼎。
此刻的它,哪里還有半點通天靈寶的威風。鼎身之上出現(xiàn)一道道細密的裂紋,光澤黯淡,器靈的聲音更是有氣無力,帶著哭腔:“小林子……本大爺……本大爺差點就交代在這了……”
“廢話少說!”林淵沒好氣地道,“那魔物呢?死了沒?”
“不知道啊?”小鼎的聲音充滿了迷茫,“剛才她自爆了,把我的鼎內空間都炸塌了。按理說,在那種爆炸中心,她一個分身,不可能活下來……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就在這時,鳳九歌悠悠轉醒。她看到林淵,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后怕與關切,掙扎著坐起身:“夫君,你沒事吧?”
“我沒事?!绷譁Y搖了搖頭,將她扶住,“那魔頭……你可曾看到她去了何處?”
鳳九歌茫然地搖了搖頭:“我被那魔音所惑,后面的事情,便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后一聲巨響,然后便失去了意識?!?
緊接著,雪舞、夜幽夢等人也陸續(xù)醒來。她們的情況和鳳九歌大同小異,對于最后關頭發(fā)生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
林淵松了一口氣,那魔物大概率是死了。
不過他還是小心謹慎的仔仔細細地,一寸一寸地,將方圓百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絲空氣,都探查了一遍。
除了殘留的狂暴魔氣,再也感應不到任何屬于焚天的生命氣息。
“呼……”
林淵長出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傷勢不一的眾女,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找個地方修養(yǎng)?!?
說罷,他強行催動體內為數(shù)不多的法力,祭出飛舟。眾人相互攙扶著,登上了飛舟。
林淵沒有選擇離開草原,而是找了一處相對隱蔽的山谷,降下飛舟,然后布下層層疊疊的隱匿和防御禁制。
飛舟內,眾女各自盤膝坐下,運功療傷。
林淵看著她們蒼白的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走到夜幽夢身邊,看著她那身被魔火燒得破破爛爛的萬毒彩裙,以及裙下若隱若現(xiàn)的春光,不由得干咳一聲。
夜幽夢察覺到他的目光,緩緩睜開眼,媚眼如絲,聲音卻有些虛弱:“夫君,可是覺得奴家現(xiàn)在這副模樣,很狼狽?”
“不?!绷譁Y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道,“別有一番戰(zhàn)損風情。就是……有點漏風,容易著涼。”
夜幽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牽動了傷勢,又是一陣咳嗽,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氣氛,總算不像之前那般沉重了。
林淵又走到烏蘭托婭身邊。
這位天狼部的圣女,傷勢在眾人中算是較輕的,此刻正盤膝而坐,碧綠的眼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林淵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只是靈力消耗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