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冰冷散盡,恢復(fù)了媚骨天成的模樣,一雙桃花眼水汪汪地瞟向古錚。
“妹妹真是好奇,你們陰尸宗到底是走了什么潑天大運(yùn),這元嬰,怎么跟下蛋似的,一個接一個?”
她看似閑聊,實(shí)則句句都是淬了毒的探針。
玄陰老祖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打了個哈哈,一臉高深莫測。
“道友說對了,就是運(yùn)氣?!?
“我陰尸宗,向來氣運(yùn)昌??!”
夜幽夢見問不出什么,白了這老狐貍一眼,心中卻已有了計(jì)較,轉(zhuǎn)身裊裊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玄陰老祖的臉色,徹底陰沉。
“爺爺,林淵的存在,怕是瞞不住了?!惫佩P清冷的鳳眸里,滿是凝重。
“何止是懷疑?!?
玄陰老祖重重嘆氣,“能煉制破嬰丹的丹道神人……這消息若是傳出去,整個東域,都要瘋!”
回到聽風(fēng)苑。
古錚將談判桌上發(fā)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當(dāng)聽到熊開山搬出冰鳳,強(qiáng)索四成收益時(shí),林淵的眉頭也挑了挑。
“東域還有這等存在?”
古錚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已經(jīng)不能簡單地稱之為妖獸。到了元嬰期,絕大部分妖獸皆可化形,這鳳九歌早就褪去獸身,據(jù)說樣貌美得不似凡塵之物?!?
林淵摩挲著下巴,眼中非但沒有忌憚,反而閃爍著一種名為“算計(jì)”的光芒。
“這種要是能把她……咳咳,要是能和她搞好關(guān)系,以后咱們在東域,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他這“老司機(jī)”的思路,瞬間就拐到了一條清奇的道路上。
古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騷話弄得一愣,隨即又好氣又好笑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想這些!”她嗔道,“現(xiàn)在靈礦的分配陷入僵局,該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绷譁Y一臉無所謂地?cái)偭藬偸帧?
“啊?”
“急什么?!绷譁Y拉著她坐到石凳上,給她倒了杯茶,這才慢條斯理地分析道,“這血河靈礦是塊燙手的山芋,但也是一塊誰都舍不得放下的絕世肥肉。”
“至于那鳳九歌……”林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要四成,就真能拿到四成?人又沒來,就憑一根破羽毛,也想嚇唬住人?真當(dāng)我們是嚇大的?”
“你的意思是?”古錚的鳳眸亮了起來。
“拖?!绷譁Y吐出一個字。
“就跟他們拖著。明面上答應(yīng)聯(lián)合開采,但具體份額,就慢慢磨。今天你身體不適,明天我宗門有事,后天天氣不好……反正就是拖!”
“光拖著有什么用?”古錚不解。
林淵道:“來了!”
“什么來了?”
旋即古錚就發(fā)現(xiàn),清風(fēng)苑外七八個結(jié)丹后期的長老,一個不落地全到齊了,尤其是那魏長老,身后還跟著一對長得一模一樣,修為雖然不高,但樣貌俏麗嬌俏少女。
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焦灼與狂熱。
“這……”古錚黛眉微蹙。
“上次你不是說想接管陰尸宗,但下面的人各自為戰(zhàn),人心不齊嗎?”林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咱們陰尸宗七十二峰,七十二個峰主,明面上同氣連枝,暗地里各自都有小算盤,整個宗門就是一盤散沙!”
“現(xiàn)在,你和媚娘接連凝結(jié)元嬰,這些壽元無多的老家伙一個個饞得快要發(fā)瘋了!”
“以前,你壓不住他們。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林淵的眼中閃爍著洞悉人心的光芒:“他們有求于我,而我,是你的人。這個‘勢’,我給你造好了。接下來,該如何利用這個‘勢’,去收服他們,讓他們從今往后,只聽你一個人的號令,將整個陰尸宗擰成一股繩,就要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這是你的權(quán)力游戲,也是你成為一個合格宗主的第一課。”
“再說了,等這些人都踏入元嬰,咱們陰尸宗一口氣多出七八個元嬰戰(zhàn)力,就算那什么冰鳳鳳九歌親臨,咱們還怕她?就算是元嬰后期,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她瞬間明白了林淵的全部用意。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