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夢那雙勾魂奪魄的鳳眸中,銳利的光芒并未收斂,反而愈發(fā)熾盛,仿佛要將林淵的心思徹底看穿。
她斜倚的身子微微坐正,豐腴的曲線在萬毒彩裙的包裹下,更顯驚心動魄,一股恐怖的威壓如水銀瀉地,瞬間籠罩全場。
“好一個釜底抽薪,好一個直搗黃龍!”
夜幽夢的紅唇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弧度,聲音依舊慵懶,卻帶著審視的寒意:“小子,想法很大膽。但你可知,攬月城作為縹緲仙宗紅河前線的根基,護城大陣堅不可摧,你這計策,與找死何異?”
林淵頂著那沉重的威壓,非但沒有退縮,反而上前一步,聲音清晰而堅定:“前輩此差矣。正因所有人都覺得是找死,此計方有成功的可能!月清瑤傾巢而出,自以為勝券在握,她現(xiàn)在想的,是如何全殲我宗主力,絕想不到老巢會在此刻受到致命威脅。此乃心理上的第一重空虛!”
“其二,攬月城大陣雖強,但維持這等大陣,消耗巨大,平日里絕不會全力運轉。如今精銳盡出,城中留守的多為老弱,主持大陣之人必然懈怠。此乃防備上的第二重空虛!”
“我們所求,非強攻,而是暗襲!只需一支精銳小隊,潛入城中,于內(nèi)部破壞陣眼,大陣自破。屆時,前輩大軍壓境,攬月城便是一座不設防的寶庫,任我等取之!”
一番話,有理有據(jù),邏輯清晰。
“說得好聽。”夜幽夢冷哼一聲,鳳眸中精光爆射,“玄陰那個老家伙,總算沒把宗門的氣運都敗光,還留了你這么個牙尖嘴利、心思歹毒的有趣小子?!?
她素手一翻,一枚墨綠色的傳音玉符出現(xiàn)在掌中,法力微吐,玉符上瞬間亮起幽光。
“我這便給玄陰傳信,讓他知曉我五毒門已改道奇襲攬月城。想來他收到消息,就算身陷重圍,士氣也必然大增,或可穩(wěn)住陣腳,與我們遙相呼應,前后夾擊!”
“前輩深謀遠慮!”林淵立刻一記馬屁送上。
“好!”夜幽夢美眸中殺機一閃,“傳我命令,全軍調(diào)轉方向,目標,攬月城!”
隨著她一聲令下,下方那三十多頭山丘般的巨大毒蟲,發(fā)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嘶鳴,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如一片死亡的烏云,朝著攬月城的方向全速前進!
“嗡——!”
巨翅扇動的轟鳴聲中,林淵穩(wěn)穩(wěn)落在最前方那只百目毒蜈的頭頂,與木婉清、藍彩兒并肩而立。
這百目毒蜈速度奇快,遠勝他的輕羽舟,穿云破霧,快若流星。凜冽的罡風撲面而來,卻被毒蟲體表散發(fā)的一層無形氣罩盡數(shù)擋下。
“既要奇襲,便不能給他們?nèi)魏未⒅畽C?!?
夜幽夢慵懶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你們也聽到了,需要一支精銳先鋒,如尖刀般撕開他們的防線,拔除沿途斥候,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攬月城,破壞其護城大陣的陣眼。誰,敢為這柄尖刀?”
“師父,弟子愿為前鋒!”藍彩兒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請命,眼中滿是興奮與戰(zhàn)意。
林淵聞,眼皮一跳,腳下不動聲色地往后挪了半步。
開什么玩笑?當先鋒?槍打出頭鳥,我林老茍的字典里可沒有“英勇”這兩個字。
這種九死一生的苦差事,誰愛去誰去,他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跟在大部隊后面撿漏。
“前輩,婉清也愿前往!”木婉清清麗的臉龐上滿是堅定,同樣站了出來。
林淵心中暗罵:“卷,太卷了!兩個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這么好斗,老老實實縮在后面不好嗎?”
就在他準備繼續(xù)裝死時,夜幽夢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子,計是你出的,這先鋒,自然也該由你來當。怎么,光說不練,想讓兩個姑娘家替你去送死?”
話已至此,再無退路。
五毒門是來馳援陰尸宗的,自己身為陰尸宗弟子,人家兩個嬌滴滴的姑娘家都主動請纓了,他再縮著,確實說不過去。
而且,潛入城中,破壞陣眼,這可是第一個接觸到縹緲仙宗寶庫的機會。
貴婦險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