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看著林淵,雙眸劇烈震動(dòng),那張丑陋的胎記面容,都遮不住她眼神里的驚濤駭浪。
她幽幽一嘆,聲音沙?。骸澳恪趺磥砹??”
林淵的目光掃過她沾滿污泥的衣衫,還有那張被巨大胎記扭曲的臉,眼神里沒有半分嫌惡,反而涌起一股灼人的憐惜與怒火。
他上前一步,抬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一點(diǎn)污漬,動(dòng)作輕柔得像是對(duì)待稀世珍寶。
“我總不能讓我的女人,在這種臭氣熏天的地方,給一群雜碎掏糞吧?!?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
木婉清嬌軀輕顫,下意識(shí)地后退半步,白了他一眼,臉頰卻不受控制地灼熱起來。
“誰是你的女人!休要胡說!”
“哦?”林淵油腔滑調(diào)地笑著,非但沒退,反而又逼近一步,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下,“想賴賬?不負(fù)責(zé)是不是?那晚我們……需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
他徑直伸出手牽住了她那只沾著泥污、冰涼的小手。
“木已成舟,你我相識(shí)幾十年,終究是有了旁人沒有的牽絆?!?
木婉清的身子猛地僵住。
一股霸道又溫?zé)岬呐?,順著他的掌心,如同決堤的江河,瞬間沖刷著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冰冷的身體都暖了起來。
她只覺得心中最柔軟、最堅(jiān)固的地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修行多年,穩(wěn)如磐石的道心,此刻竟如一池春水被投下巨石,蕩起圈圈漣漪,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咚,咚咚……
那顆古井無波的心,竟不爭氣地劇烈跳動(dòng)起來。
隱約之中,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那停滯的靈力,竟隨著心跳的加速,開始緩緩流轉(zhuǎn),原本堅(jiān)如磐石的結(jié)丹初期瓶頸,竟有了些微不可查的松動(dòng)!
她的心境,似乎正在走向圓滿。
“那……妹妹那邊……”她下意識(shí)地找著借口,聲音卻弱了下去,沒了底氣。
“我與小妹,自小一起長大,而且是雙生魂,你既然與她……我不想和她搶……”
“婉柔說了,姐妹同心,永遠(yuǎn)在一起,也挺好的?!绷譁Y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坦然又霸道,“再說了,以我的丹道水平,跟著我,我保證你們姐妹倆,日后大道坦途,扶搖直上!”
木婉清心中的那點(diǎn)抗拒,又消散大半,眸子中滿是無法掩飾的悸動(dòng)之色。
但她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輕輕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正如你所說,以你的本事,將來定會(huì)有無數(shù)女子黏上你,我……我做不到與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林淵聽到這話,突然放聲大笑。
他看著木婉清,眼神里帶著濃濃的戲謔。
“你這話說的……怎么跟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仙子似的?”
“咱們可是魔門,是邪修!求的是念頭通達(dá),隨心所欲!你連這點(diǎn)執(zhí)念都勘不破,心境如何圓滿?”
“你跑到這里扮丑掏糞,美其名曰磨礪心境,說白了,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逃避罷了!”
“你越是在乎,越是說明你心境有缺!若真不在乎,又何談分享?”
木婉清被他問得啞口無。
“再說了……你覺得做不到,那恰恰是你心境上最大的漏洞?!绷譁Y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循循善誘,“你倒不如趁此機(jī)會(huì),將此事當(dāng)做一場真正的心境試煉。這不比你來這里感受底層修士的疾苦,來得更直接,更有效?”
聽到這話,木婉清眼瞳劇烈震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