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瑾離的視線定定的落在凌依然的身上。她根本就不會明白,當他聽到凌國志的那些話的時候,他的心中,在那一瞬間,升起的恐慌有多厲害。
在醫(yī)院的時候,她說過,如果她是卓芊蕓的話,那么不會原諒因為一句證,就讓卓芊蕓坐牢的葉聞銘。
而凌國志說的沒錯,他和他們的確是沒有區(qū)別,當初她含冤入獄,他和他們一樣,都是選擇了冷眼旁觀。
甚至,他可以說更加的惡劣,明知道真兇是誰,卻毫不在意有一個無辜的人因為他的冷眼旁觀而去承擔原本不是她的罪,甚至會在監(jiān)獄中遭遇到那么多的痛苦!
“你真的不介意嗎?”易瑾離喃喃的問道。
“對啊,我不介意,所以你也不要去介意那些話?!彼⑽⒁恍Φ馈?
“可是當年,你......被冤枉入獄,我......的確是什么都沒有做。”這句話,幾乎是無比艱難的從他的嘴里吐出。
“那時候,你又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凌依然道,“那時候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我,有人刻意的陷害,要把我當成兇手,你會把我當兇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并不是你的錯,你用不著自責?!?
可是他眼中的沉痛,卻仿佛變得個更深了,他怎么能不自責呢,若是那時候,他對她這個陌生人,肯多一分同情和憐憫的話,她就不會遭遇這些了。
“說起來,其實最無辜的是郝梅語,我至少一條命還在,但是郝梅語,卻是生生沒了一條命?!绷枰廊挥行└锌氐?,“阿瑾,你現(xiàn)在還會想郝梅語嗎?”
“有時候會,不過無關乎感情,我對郝梅語,從來沒有什么感情,當年會選擇她,也只是因為爺爺覺得她適合成為易家的媳婦兒,而我本以為,我這一生,不會愛上任何人,那么娶誰都一樣。”
易瑾離說著,反手握住了凌依然的手,把她的手心貼上他的臉頰,呢喃著道,“幸好,你活著......如果我知道會遇到你,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和任何女人扯上關系,一定一個人,好好的等著你。”
如果那一場車禍,角度再偏一些的話,或者她再晚一點逃出車子的話,那么她可能也就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