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經(jīng)忍無可忍。
手指上的金屬甲胄貼在柔軟的唇瓣上,裴央央的聲音戛然而止,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身影。
唇酥酥麻麻,心臟仿佛一瞬間停了,仿佛被一只手抓著高高吊起,片刻趁機之后,便是瘋狂到快要躍出胸膛般的劇烈跳動。
霎那間,掌心便出了一層細汗,后背的汗毛倒起,渾身的血液在身體奔騰著。
有時候,甚至分不清這些劇烈的反應是害怕?
還是源于心動?
高大的侍衛(wèi)又上前一步,他的手十分寬大,手背和手指上覆蓋著金屬制成的鎖甲,蓋住了裴央央的大半張臉。
沒有松開手,怕又從她口中聽到那些氣人的話。
很嫉妒,但也有點羨慕。
很想把自已的畫像也放入其中,聽聽央央對他是怎樣的評價。
她會怎么說他?
裴央央眨眨眼睛,全部注意力都落在捂著自已嘴巴的手掌上,皮膚酥酥麻麻,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侍衛(wèi)的另一只手已經(jīng)趁她不注意,悄悄拿起桌上剩下的男子畫像,全部揉成一團,悄無聲息地丟得遠遠的。
裴景舟來的時候,看到滿地的紙團子。
他本想撿起來,展開看到里面的人,又重新放回去,還踹了一腳,踢到角落里。
“央央,可以用飯了。”笑著朝涼亭里的裴央央喊了一聲,又看向站在旁邊的侍衛(wèi),態(tài)度明顯變得有些疏離,淡淡的。
“你今天也來了啊?!?
裴央央立即走過去。
“大哥,是娘親叫你過來找我的嗎?”
“嗯,今天做了你喜歡的菜,快點過去吧。”
裴景舟的目光在她微紅的臉頰上梭巡,瞇了一下眼睛,等她朝外面外面去,才抬手攔住那個正準備跟上去的侍衛(wèi)。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如果你敢傷害央央,我、無風、整個裴家都不會放過你。”
外界傳聞溫文儒雅的裴府大公子,德才兼具的戶部侍郎,朝堂上冉冉升起的新星,此時眼里閃過鋒利寒芒,不顧身份地威脅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
侍衛(wèi)腳步微頓,身上的盔甲碰撞發(fā)出很輕的聲音。
他只轉(zhuǎn)頭看了裴景舟一眼,便直接抬腳離開。
裴景舟眉頭緊鎖,正想追上去再說點什么,忽然看見那侍衛(wèi)走出院門,腰間有什么東西從盔甲里掉了出來。
一枚……五爪金龍形玉佩。
在腰間輕輕晃了一下,隨著侍衛(wèi)的離去,迅速消失在視野中。裴景舟卻驚得愣在當場,微微睜大眼睛。
這玉佩他曾經(jīng)當今皇上腰間看到過。
那是只有天子才能佩戴的樣式。
難道……
下午,甄云露拿著風箏來找裴央央,準備再和她一起去放風箏,圓上次沒有完成的計劃。
走進裴府大門,剛好和一個身材高大的侍衛(wèi)擦肩而過,不知為何,她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侍衛(wèi)步伐邁得很大,見到她絲毫不停頓,也不行禮,目光卻在她手中的黃色風箏上看了一眼。
莫名的,一陣惡寒涌上心頭。
還沒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再回頭看去,那名侍衛(wèi)已經(jīng)走遠了。
“奇怪,一個侍衛(wèi)而已,我剛才是怎么了?”
她疑惑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已最近有些草木皆兵了,京城哪有那么多像皇上那樣的瘋子?
甄云露快步走進院子,看見坐在涼亭中的人,露出一個溫和淺笑,柔聲開口詢問:“央央,今日和我一起去城外放風箏嗎?”
裴央央抬頭看見她,眼睛一亮,旋即馬上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