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聽嘗試著壓下心頭的滯澀,給介知深找補(bǔ)。
巖叔是刑警,工作特殊,有緊急的事情需要幫忙十分正常,介知深也并不清楚會跟他們約會的時間撞上,不告訴他可能是因為涉密沒法明說,而且介知深也已經(jīng)在努力彌補(bǔ)了,不是花了三倍的錢重新買票帶他去看了嗎。
于情于理,冉聽都不該生氣。
可別扭又像根細(xì)刺,藏在心底,總硌得人不舒服。
周一,冉聽難得沒賴床早醒一次,他磨磨蹭蹭地陪著介知深去晨跑,跑了兩圈就累得脊背冒汗,額前的碎發(fā)全黏在皮膚上。
一進(jìn)家門,直奔冰箱,冉聽攥著瓶冰水就要往嘴里灌,還沒喝呢,手腕被人抓住,介知深說:“有溫水,別喝冰的?!?
冉聽接過介知深手里的杯子,擺擺手,“折磨,簡直是酷刑,我再也不早起了?!?
介知深看著冉聽泛紅的臉頰和濕漉漉的睫毛,低笑出聲,“你就該多鍛煉?!?
說起鍛煉,介知深就想到他和冉聽的第一次。
冉聽真的很經(jīng)不起折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dāng)時喝了酒的原因,跪一會兒軟著嗓子喊膝蓋疼,趴著又蹙著眉說不舒服,躺著沒多久委屈巴巴地抱怨腿酸。
吃過早飯,冉聽主動說:“之前都是你先走,今天我先去吧。”
他收拾好書包,跟介知深短暫地親了下,出門了。
去教室的路上,冉聽收到一筆錢,是這個月爸媽打來的生活費(fèi),依舊是那個數(shù)字,那個時間,準(zhǔn)時到一分一秒都沒有變,無疑不在提醒著冉聽這是定時匯款。
看到這筆錢,冉聽有些煩悶,想到自已還沒畢業(yè),在沒有能力賺錢之前都要接受這筆錢,很不舒服又無可奈何。
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剛把書包放下,聽見班上幾個女生圍在一起說話。
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在說女孩子之間的小秘密。
冉聽無意去聽,但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因為她們在說他的男朋友。
“我周六去溜冰的時侯,你們猜我遇到誰了?”
“誰???別賣關(guān)子?!?
“咱班的介知深,還有他女朋友。”
冉聽渾身一僵,身上的血液似乎都靜止,不會再流動了。
他抬起眼,望向她們。
“真的假的,”有人驚呼,“介知深在班上都不跟女生講話的,我之前差點(diǎn)覺得他根本不喜歡女的。”
“但他那個樣子也不像喜歡男的啊,更像是無性戀,對人類不感興趣?!?
“切,那你們可就錯了,對咱們不感興趣而已?!北系呐f,“我那天親眼所見,他女朋友長得挺漂亮的,特別御,看起來比我們大好多歲,穿衣打扮也像是職場上班的那種,人家可不是無性戀,只是喜歡姐姐,性感成熟的,瞧不上通齡的?!?
“你不是胡說八道吧,哈哈哈哈,介知深像性冷淡,不會是很色的人吧。”
“就知道你們不信,我還拍了照片?!?
女生拿出手機(jī),聲音更小了:“他在學(xué)校誰都不理,私下很暖的,默默陪著女朋友滑冰,時不時攬腰抱一下?!?
找到照片,女生將手機(jī)翻過去給她們看。
在冉聽那個角度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聽見女生們此起彼伏的驚嘆。
她們記臉震驚,大概都沒想到她說的居然是真的。
八卦著八卦著,感到身后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