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你昨天回來怎么不提前告訴我,我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去迎接你啊?!?
黎軟忍俊不禁:“我們這種機場老油條,哪里需要人接,還好沒告訴你,你要是給我整個什么歡迎儀式的牌子接機,那我得當(dāng)場社死?!?
兩人閑聊了幾句,黎軟想起正事:“對了,唐朵朵的事查得怎么樣了?有眉目了嗎?”
一提起這事,池朗就嘆氣:“霍競那邊沒查到什么異常,出租屋那邊倒是有鄰居說,唐朵朵出事那天見過一個臉生的男人出現(xiàn)。”
黎軟眸子一亮:“有查到那個男人的身份嗎?”
“沒有,我就說林拓找的人不靠譜吧,不過這事也是真難查,唯一的線索就是鄰居阿姨的口供,老式樓房沒有監(jiān)控,也不能證明鄰居阿姨說的那個人就是傷害唐朵朵的人?!?
池朗說著,長吁短嘆:“而且這事很早就自殺結(jié)案,唐朵朵的尸體都被她的親人拉去火葬場燒了,軟軟,這事真的沒法再繼續(xù)查了?!?
雞蛋仔做好了,黎軟趕緊跟池朗說:“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先不說了?!?
她付了錢,拿著兩份新鮮出爐的雞蛋仔離開。
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老槐樹下空無一人。
“媽?”
“媽!”
心慌感莫名上涌,黎軟大腦一片空白,趕緊四處尋找起來。
坐著輪椅是很顯眼的,媽媽行動不便,沒等到她回來,是不會到處亂跑的……
黎軟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了,心慌加劇,雙手抖得厲害。
不遠處的紫藤架下聚集著人群。
有人舉著手機拍照,有人圍觀著小聲議論。
黎軟撥開人群,看到了令她窒息的一幕。
幾十步臺階之下,輪椅側(cè)摔進花壇里。
蘇慧蘭仰躺在地,后腦勺滲出大片鮮血,臉色慘白,奄奄一息。
“媽??!”
黎軟沖下
臺階,將蘇慧蘭摟進懷里,雙手染的鮮血刺紅了她的眼。
她忍著快塌陷的情緒,打電話聯(lián)系了救護車。
半個小時后。
裴敘白急匆匆趕到清和醫(yī)院。
手術(shù)室外的走廊上,一抹纖瘦的身影蜷縮在墻根。
黎軟眼睛紅腫得厲害,情緒卻異常平靜。
裴敘白看得心口發(fā)緊,默默走過去,蹲到她身前,低聲說:“軟軟,伯母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放心,醫(yī)院會全力救治,她會沒事的?!?
黎軟抬眸看他,眉頭皺了皺:“這么短的時間,你怎么知道?”
“說來也巧,這里是裴家的醫(yī)院,也是我回京都后即將正式接手的第一家醫(yī)院?!?
裴敘白扶著她的胳膊起身,將她帶到等候椅上坐。
這是裴敘白第一次看到她這副樣子,起身時她的膝蓋都在抖,明明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又強撐起精神力讓自己必須冷靜。
他溫柔地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黎軟長睫微垂,氣息懨懨的,眸子晦暗無光。
“怪我,我不應(yīng)該讓她在樹下等我,應(yīng)該帶她一起去……”
她盯著地面喃喃。
自責(zé)、愧疚、痛苦的情緒入潮水般涌來,快將她整個人淹沒。
裴敘白輕拍她的肩頭安撫:“這不怪你,伯母坐輪椅行動不便,你讓她原地等你沒什么問題,伯母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她不會到處亂跑。”
黎軟眉心蹙得更緊,秒懂裴敘白的意思:“你也懷疑……?”
“嗯?!迸釘讎谰橖c頭,“那么高的樓梯,伯母必然知道遠離,不會平白無故摔下去,肯定是有人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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