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怎么知道?”
“楊嬸那是熱心腸,幫了我大忙!原來是一家人!”
這一來二去,兩人的關(guān)系迅速升溫。
有了劉根佐這個地頭蛇照應(yīng),再加上趙剛的鐵腕支持,張玖博在局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但他始終記得江沐那個藏字,每個假期都雷打不動地回鄉(xiāng)下,幫著干農(nóng)活,絲毫沒有領(lǐng)導(dǎo)架子。
冬去春來,轉(zhuǎn)眼便是年關(guān)。
大年三十,瑞雪兆豐年。
張家老屋貼上了紅艷艷的對聯(lián),院子里那只養(yǎng)了一年的大肥豬那是早就變成了案板上的肉,香氣飄得滿村都是。
今年這頓年夜飯,依舊在張峰家。
現(xiàn)在的張玖博,那是十里八鄉(xiāng)的名人,縣局的領(lǐng)導(dǎo)!
誰提起老張家那個女婿江沐,不豎起大拇指贊一聲慧眼識珠?要不是江沐搭橋鋪路,老張家祖墳冒青煙也出不了這么大的人物。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高興。
堂屋里,氣氛有些詭異。
張峰坐在主位上,手里那個用了幾十年的煙袋鍋子敲得震天響,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在他下首,坐著個縮頭縮腦的中年人,正是他的親弟弟,張武。
之前為了工作的事情,張武和張峰鬧掰,如今也是有所求,大過年找上門來。
他本來還在硬氣,可現(xiàn)在,看著滿屋子的年貨,還有張玖博那一身筆挺的警服,張武那張老臉早就豁出去了。
“大哥,你看這大過年的,咱們畢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
張武搓著手,臉上堆著諂媚的笑,眼神卻不住地往那兩瓶茅臺酒上瞟。
張峰冷哼一聲,眼皮都沒抬。
“現(xiàn)在知道是一筆寫不出了?當(dāng)初你不是說了,分家?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這話說得那是半點情面沒留。
張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屁股底下像長了釘子似的扭來扭去,可就是賴著不走。
誰不知道現(xiàn)在跟張峰家搞好關(guān)系,那就是跟縣公安局搭上了線?為了以后兒子能有個出路,這點臉面算個屁!
“大哥,以前那是兄弟我不懂事……你看,我今兒特意帶了自家釀的燒酒給您賠罪……”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一陣突突突的摩托車聲。
張玖博正在院子里劈柴,一聽這動靜,斧頭一扔就迎了出去。
“妹夫來了!”
張峰那張冷臉?biāo)查g融化,把煙袋鍋子往腰里一別,連鞋都沒提好就往外走,看都沒看那個便宜弟弟一眼。
“快!老婆子,趕緊把熱菜端上來,別餓著孩子!”
張武坐在冷板凳上,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看著自家大哥那副殷勤勁兒,心里那是五味雜陳,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dāng)初要是對江沐那小子客氣點,哪怕給個笑臉呢?
這時候,門簾一掀,一股寒風(fēng)裹挾著笑意涌進(jìn)屋內(nèi)。
江沐拍打著肩頭的落雪,身后跟著張小月和兩個孩子。
他一眼就掃到了角落里坐立不安的張武,卻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沖張峰叫了一聲。
“爸,過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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