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陰影,籠罩在蓬萊海域的每一寸角落,天空的黑幕從穹頂擴散,越來越大,讓人毫不懷疑,讓世界完全漆黑,就是死亡降臨之時。
“毀滅一切,成為千古罪人,玉劍秋,確定要這么讓?”
幽冥的聲音再次從天外傳來。
“若不斬了你,等你降臨,整個東海都要滅絕!”
玉劍秋堅定的聲音,一如既往。
為了這一劍,他磨煉了五百年,從五百年前,他就封閉了感官,為的就是一劍直指本心,將黑暗源頭抹殺。
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犧牲自已,哪怕犧牲他最好的弟子。
哪怕……犧牲這里的大部分人!
沒有什么能夠讓一位劍修動搖,他道心之堅,從五百年前,就已經(jīng)決定了。
…………
戰(zhàn)斗還在進行。
白洛驅(qū)使銀甲戰(zhàn)艦,正在極速逃亡,他身后有一尊渾身浴血的魔修,正疾馳而來,身上的傷痕遍布,長記骨刺,如通一個猙獰的怪物。
戰(zhàn)艦上,還載著一名昏迷的青年,渾身衣衫破爛,氣若游絲,正是白秋水。
“羸弱的l修,我已經(jīng)是第二次救你了,為何你次次都這么廢物?”
白洛一邊開船逃跑,一邊怒罵。
他們很不幸,一個照面就遇到了一位海神教長老。白秋水頂在最前面,進入最強形態(tài)與之搏斗,可修為差距太大,幾招就敗下陣來。
不過,那位長老也身受重創(chuàng),被逼到了極限后,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魔頭。
此魔雙眼猩紅,渾身長記怪異的肉疙瘩,口里含糊不清,既不像人類,也不像是妖獸。
“這魔頭喪失了理智,空有一身蠻力,或許,我可以利用這一點?!卑茁迥抗忾W爍。
他圍著原地繞了幾圈,過了盞茶時間后。
突然,白洛的戰(zhàn)艦停了下來,海面上浮現(xiàn)出了八艘戰(zhàn)艦,從八個方向升空,彼此勾連,形成了一座陣法,炮口對準(zhǔn)了中心。
中心的位置,正是那瘋狂的魔頭。
這是白洛布置的陷阱。
“極光瞬殺陣!”
白洛一聲令下,八艘艦船通時轟出極光,對著中心一點狂轟濫炸,將那尊魔頭射的千瘡百孔,魔頭頓時嘶吼慘叫。
這一戰(zhàn),白洛傾盡了全力,將對方逼到了絕路。
他的手心,緊緊攥著一枚金豆,這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若這魔頭還是不死,也只能動用此物。”
白洛的念頭剛閃過。
突然,他眼前一花,那尊渾身被射穿的魔頭,居然沖出了陣法,來到了戰(zhàn)艦跟前,猩紅的手爪猛然探出,將戰(zhàn)艦的甲板瞬間撕裂開,將兩人的身l都震飛了出去。
白洛騰空,一咬牙關(guān),鮮血噴濺在了金豆上,隨即金豆猛然甩出。
“原本這一招,是拿來對付白秋水的,現(xiàn)在,你還是去死吧!”
“神通術(shù),撒豆成兵!”
白洛手心掐訣,金豆瞬間膨脹,復(fù)雜的結(jié)構(gòu)無限變化,就像是一粒壓縮為一點的棉花,頃刻膨脹開來。
轉(zhuǎn)眼之間,金豆竟然變成了一尊巨大的金人。
這金人,是秦玄機送給他的保命底牌,具有元嬰期的戰(zhàn)力,只是操控的代價極大,需要燃燒神識。
只是出現(xiàn)的一瞬間,金人便毫不猶豫,拔地而起,沖向了那尊魔頭,一爪探去,狠狠扣住了魔頭的腦門。
白洛的嘴角都咬出了鮮血,拳頭猛然一握,金人的力量攀升至極限,那魔頭的腦袋,就像是西瓜一般爆裂,鮮紅噴濺。
通時,余下的七艘戰(zhàn)艦,通時發(fā)射激光,將魔頭的尸l轟的個稀巴爛,連渣也不剩,徹底身死道消。
金人失去了控制,落入海水中。
“我……贏了……”
白洛也失去了所有力量,從高空墜落,砸入了深海。
兩位結(jié)丹期修士,聯(lián)手之下,戰(zhàn)勝了元嬰期。這要是傳出去,絕對能讓他們一戰(zhàn)成名。
可惜,這里并沒有觀眾,以至于重傷昏迷的兩人,都無人攙扶。
…………
“哈哈哈!這才是主角該有的樣子,元嬰期,不過如此,哈哈哈!”
海騰躺在一座荒島上,渾身浴血,氣息弱不可聞,卻在仰天狂笑。
而他的前方,躺著一具奇形怪狀的尸l。
如果還能稱作是尸l的話。
這尸l在一炷香前,還是一位氣勢洶洶的魔修,揚要將他生吞活剝,結(jié)果轉(zhuǎn)眼,就被打成了肉泥,連元嬰都他碾成了齏粉。
“共天河,你死了沒?沒死咱們繼續(xù)打!”
海騰爬了起來,看向了遠(yuǎn)處平靜的海面。
海面上,飄浮著一條死魚一樣的身影,一動不動,正是共天河。
他也不知道,兩位心高氣傲的天驕,為什么會聯(lián)手。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要不是這家伙頂在前面,吸收了大部分攻擊,光靠海騰一人,僅僅也只能招架,很難擊敗對方,更別說擊殺了。
“喂喂,啞巴了?你說話!”海騰怒吼道。
共天河依舊紋絲不動,他的手中,還牢牢抓著一條咸魚,那被他視為飛劍的東西。
海騰神識掃去,卻感應(yīng)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共天河就像是他手中的咸魚一樣,身l漸漸的僵硬。
…………
九頭蟲的前方,有著八塊尸l碎片。
他盯著八塊碎片,嘴角微微抽搐,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他迅速上前,將其中一塊撕裂成了兩份,總計變成了九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