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塵一行跟隨著那位本欲去往大炎回信和商定行程精圖使臣進入了關內。
    那輛緊隨在隊伍之后,格格不入的囚車,自然也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那精圖使臣的目光數(shù)次掃過囚車,眉頭微蹙,但礙于場合,并未立即發(fā)問。
    待將姜塵等人安置在邊境驛館后,這位使臣終于尋得機會,斟酌著開口,語氣帶著謹慎的試探。
    “敢問上國使者,下官有一事不明……貴使隊伍后方那輛囚車,不知關押的是何等要犯?這般帶入我國境內,似乎……于禮不合?”
    姜塵坐在主位,聞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哦,你說那個人啊,她試圖在我大炎境內,散播攜帶血疫的毒蟲疫鳥,禍亂民生,此等行徑,人贓并獲,被我當場拿下?!?
    他抿了一口茶,抬眼看向那精圖使臣,目光平靜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聽聞,此女乃是貴國八王爺?shù)恼粕厦髦椋匕涎嗫ぶ?,故而,本欽差特意將她帶來,面見貴國國主,想問一問,這究竟是她個人所為,還是背后另有主使?精圖國,總該給我大炎一個明確的說法?!?
    他放下茶杯,繼續(xù)看著對方開口。
    “不知這位大人,對此事可曾知曉?”
    那使臣聽完,臉色瞬間變了幾變,震驚,難以置信與一絲慌亂交織。
    隨即他強自鎮(zhèn)定,連忙擺手。
    “這,這……我實是不知!絕不知情!貴使先前遞來的文書中,也并未提及此事?。 ?
    “啊。”
    姜塵仿佛才想起來,隨意地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抹近乎無辜的笑容。
    “許是行程匆忙,忘了寫在文書里了,不過也無妨,如今人已帶到,當面對質,是非曲直,豈不更加清楚明白?”
    精圖使臣此刻已是汗透重衣,哪里還敢接這話茬。
    他連忙躬身,語氣急促。
    “使者恕罪!此事關系重大,遠超下官職權所能處置,煩請貴使先在此處好生歇息,下官必須立刻返回王城,將此事……稟報國主!”
    說完,他幾乎是逃也似的匆匆行禮告退。
    待那精圖使臣倉皇離去后,始終靜坐一旁的蕭蘭玉蹙起秀眉。
    看向氣定神閑的姜塵,語氣中帶著不解與一絲憂慮。
    “你就這般直接說了出來?他們得知消息,必然會利用這段時間統(tǒng)一口徑,編織好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來搪塞我們,如此打草驚蛇,豈非徒勞無功?”
    姜塵聞,嘴角泛起一絲洞察一切的淡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