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帆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他迅速將江瀅護(hù)在身后糕點鋪的門框之內(nèi),隨即左右開弓,對著沖在最前面的兩人便是勢大力沉的邦邦兩拳。
    大乾王朝本就重文輕武,武道日漸式微,但凡能踏入九品之境的武者,大多都會被征召入伍,在軍中任職。
    秦睿身邊的這幫手下,名義上是王府護(hù)衛(wèi),實際上不過是些身手比常人強(qiáng)壯些的普通家丁罷了。
    所以,以江云帆如今遠(yuǎn)超常人的力氣,這兩拳下去,被打中的人當(dāng)場便承受不住,慘叫著佝僂身子,狼狽地縮到了一旁。
    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還要分心保護(hù)身后的江瀅。
    混亂中,更有一個不講武德的家伙,不知從何處摸來一根三尺長的木棍,悄悄從側(cè)翼繞過來,對準(zhǔn)他的腦袋狠狠偷襲。
    情急之下,江云帆只得抬起手臂硬生生格擋了這足以開瓢的一擊。
    挨了打,自然沒有不還手的道理,他當(dāng)即反手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捶中了對方的面門;那人雙眼猛地一瞪,身體僵直地后退兩步,隨即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頭就睡。
    “都給我住手!”
    就在又一人撿起地上的木棍,準(zhǔn)備再次撲上前來時,一道清亮悅耳的呼喊,忽然穿透了嘈雜的人群,從后方傳來。
    江云帆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接下來的應(yīng)對打算。
    雖說要將這么多人悉數(shù)干翻不太現(xiàn)實,但護(hù)著江瀅強(qiáng)行沖出包圍,對他而應(yīng)該不算什么難事;實在不行,大不了就擒賊先擒王,直接沖上去把秦睿給拎住,到那時,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可隨著這一道清脆的呼聲響起,所有人的動作都不約而同地停滯了下來。
    秦睿也連忙扭頭望去,待看清來人時,他的眼神里頓時流露出一絲凝重。
    沒錯,這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正是他的王妹秦瓔和她的貼身宮女;她們?nèi)绱诵猩掖业刳s來,顯然,又是要為江云帆解圍。
    “王兄,你這是何意?”
    原來,秦瓔告別翩翩之后,心中仍有些許憂愁,本打算前往城西的百花園散心,結(jié)果剛一乘車走上街頭,便遠(yuǎn)遠(yuǎn)望見這邊人群聚集,騷動不休。
    待走近一看,卻發(fā)現(xiàn)正是自己的王兄秦睿在帶人圍堵江云帆。
    公主殿下哪里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江公子身陷險境?于是她趕忙在路旁下車,提著裙擺便一路小跑了過來。
    “小瓔,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告訴你一個真相!”秦睿見到妹妹,立刻說道。
    “真相?”秦瓔微微蹙眉。
    “沒錯!”
    秦睿滿臉傲慢地伸手一指江云帆,高聲道:“你被此人給騙了!近來風(fēng)靡懷南的那些詩詞,全都是他通過抄襲剽竊所得,根本并非自創(chuàng)!這般偷名竊利、沽名釣譽(yù)之輩,怎配做你堂堂瓔公主的朋友?”
    “抄襲?王兄何出此?”秦瓔的目光掠過江云帆,帶著一絲詢問。
    秦睿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向一旁,沉聲喝道:“江主簿!”
    江元勤得了命令,連忙小跑上前,先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對著秦瓔行了一個跪地參見的大禮。
    而后,他又將那套不知重復(fù)了多少遍的陳詞濫調(diào),再一次從頭到尾詳盡地敘述了一遍。
    “小瓔,你也聽見了吧?”秦睿一臉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位江主簿,與江云帆乃是同族兄弟,自小一同長大,他是什么樣的人,難道還有人比江主簿更清楚嗎?王兄也是不愿看到你被這等居心叵測的小人所欺騙?。 ?
    秦睿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似乎真是為了妹妹著想。
    可秦瓔對此卻全然不買賬,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輕聲說道:“王兄的好意,本宮心領(lǐng)了。不過,就算江公子當(dāng)真是騙我的,我也心甘情愿!”
    “?”
    秦睿當(dāng)場就茫然了,怔在原地。
    他看著秦瓔臉上那抹笑容,柔和中帶著一絲暖意,分明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微笑。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難不成……她竟是喜歡上那個小子了?
    這怎么能行!
    這絕對不行!
    那可是堂堂的公主殿下,是大乾綏云皇后親生的帝國明珠,他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草民,如何能夠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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