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已變得很不安全。
解決了一撥人,還有下一撥,下下?lián)堋粼跂|城,始終都只能像是甕中之鱉一般挨打。
離開東城,傅冕還有兩處據(jù)點(diǎn),一處是安晉,一處是葉城。
可這兩個地方同東城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
仍然是逃命、藏身,等著被追殺。
傅冕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什么地方能讓現(xiàn)在被動的局面變成主動呢?
只有海洲。
張常山怕什么?無非是怕宋玉章“死而復(fù)生”,他的如意算盤便要落空。
宋玉章在東城,是張常山的目標(biāo),同時也是他的軟肋,宋玉章在海洲,那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懷抱著這樣的炸彈,張常山應(yīng)該能明白他的意思――大不了同歸于盡,大家魚死網(wǎng)破,誰都別想好過。
只要張常山有顧忌,那就是他化被動為主動的時候。
傅冕心里有了主意,低頭靠向宋玉章的耳邊,“要帶你回海洲了,高不高興?”
手掌按著宋玉章的胸膛,傅冕正在探聽宋玉章的心跳。
宋玉章的心跳變快了。
“高興。”宋玉章誠實(shí)道。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那要看你的本事。”
傅冕哼笑了一聲,“我的本事……”他忽然興奮起來,按住宋玉章的肩膀,將他整個人轉(zhuǎn)了過來面對著他,傅冕眼睛微亮,“正好順便也處理了那家伙。”
宋玉章道“胃口太大,小心撐著。”
“你舍不得了?”傅冕饒有興致道。
“嗯?!?
傅冕又繼續(xù)追問“你喜歡他?”
“喜歡?!?
“愛他?”
宋玉章深吸了一口氣,“原本我也不知道我對他那到底算不算愛,不過離開他這段時日,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的確是愛他?!?
傅冕面上帶笑,“那我更要?dú)⒘怂?。?
“你殺不了他?!?
“為什么?”
“他命硬。”
傅冕額頭貼了宋玉章的額頭,輕輕巧巧地親了下宋玉章的嘴唇,“那就試試看吧?!?
東城去往海洲沿途只能走陸路,傅冕迅速地集合起了一個車隊(duì),車隊(duì)里有車有馬,裝著許多貨箱,看上去就是個商隊(duì)。
在宋玉章的極力要求下,小鳳仙沒有被裝進(jìn)貨箱。
“他已經(jīng)是個啞巴了……”宋玉章咳了兩聲,“別欺負(fù)他了?!?
傅冕仍然未對小鳳仙產(chǎn)生任何同情憐憫之意,他思量之后,覺得人關(guān)在貨箱里走上十幾天的路,或許會悶死,才同意了讓小鳳仙喬裝打扮,和其余人混在一塊兒。
出城有三條路,傅冕選了一條遠(yuǎn)路,沈家那些人的尸體他懶得處理,此時應(yīng)該還橫七豎八地躺在最近的那條路上。
傅冕帶著人出城,孟家的人察看了沈家人的尸體后,略一猶豫,便繼續(xù)向前,卻是遇上了岔路,孟家?guī)兹撕苡兄饕?,兵分了幾路再探?
沈家的人死得蹊蹺,而且身上的錢財全都沒有被摸走,孟家的人隱隱約約感到事有不對,既然分兵了,便也喬裝打扮只作普通行人。
宋玉章坐在馬車?yán)?,馬車?yán)镉写皯?,厚厚的窗簾擋著,ww52ggdco不透光,但勉強(qiáng)算是能透氣。
馬車搖搖晃晃,宋玉章在里頭便一直有些溫暖地昏昏欲睡,不知不覺,天氣又轉(zhuǎn)涼了,是要入秋的光景。
傅冕將宋玉章抱在膝頭,手掌一下一下地?fù)崦斡裾律砩系那€。
宋玉章是個男人,但是曲線卻堪稱凹凸有致,摸起來很有味道。
不知走了多久,前頭忽然停下。
傅冕手掌挑起馬車上的窗簾,便見兩個行人正在對隊(duì)伍前頭
的隨從說話,他的目光從縫隙里挑出來看,片刻之后就放下了簾子,等隊(duì)伍重新開始走動后,他推開馬車門叫了人。
“方才那兩個人問什么?”
“他們問東城是不是往這個方向走。”
傅冕略微斟酌了一下,道“去,派人去另外兩條路上看看,還有沒有相似打扮的人,注意看他們的鞋。”
“是。”
傅冕回過身,便見宋玉章不知什么時候已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之間,傅冕眼中精光閃爍,宋玉章道“我餓了?!?
馬車?yán)镉悬c(diǎn)心,很軟很好消化的點(diǎn)心,加上還未涼下來的溫茶,宋玉章慢條斯理地享用茶點(diǎn),邊隨意道“方才你跟人說什么?是又有什么狀況?”
傅冕單手?jǐn)R在幾案上,把玩著手里的茶杯,淡淡道“沒什么,有人問路?!?
宋玉章“哦”了一聲。
天黑之后,車隊(duì)原地留下休息。
在車?yán)飷灹艘惶欤得釒斡裾孪萝囃笟狻?
下屬點(diǎn)了幾堆篝火燒飯,傅冕也挽了袖子淘米煮粥。
宋玉章中過毒之后,他就不放心再將宋玉章的飯食假手于人。
宋玉章坐在篝火旁烤火,大米的香氣裊裊地傳入鼻尖,他道“你這樣不像個普通商人,現(xiàn)在有多少人吃得起大米?”
傅冕正在攪拌鍋里的粥,看粥煮得夠不夠爛,他頭也不抬道“這說明我是個成功的商人,”勺子在鍋邊磕了磕,“過來吃飯。”
宋玉章端著碗過去盛粥,傅冕給他粥里加了一勺細(xì)砂糖,粥煮得很軟爛香甜,宋玉章抿了一口,道“我想去看看鳳仙?!?
傅冕揚(yáng)聲道“把人帶過來?!?
小鳳仙正在隨從堆里一聲不吭地吃著蒸米飯拌罐頭,冷不丁地被人揪起來,手里的飯盒一時沒捧住,掉在地上心疼得他“啊”了一聲。
宋玉章看到了小鳳仙,當(dāng)著傅冕的面便問小鳳仙“受欺負(fù)了嗎?”
小鳳仙飛快地?fù)u了搖頭。
宋玉章道“飯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