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總以為我還要收拾他一頓,哆哆嗦嗦地給我敬茶、倒水,最后“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
“漁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現(xiàn)在有個彌補的機會……”
我將他扶起,認認真真地說:“能不能購入一批清潔劑?。俊?
袁總:“……”
“真挺好的,物美價廉、質(zhì)量過硬,包你買不了吃虧和上當(dāng)!”我拿出一瓶隨身攜帶的強龍清潔劑,又扯了幾張純白的紙巾,當(dāng)場給他實驗起來。
幾分鐘后,便將茶幾擦得锃亮。
“怎么樣?”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你這也……太敬業(yè)了!”袁總嘆著氣:“漁哥,就你這個人脈、背景,干點啥不能來錢……”
“嘿嘿,我還是想走正道!有時候被迫動手,也都是被你們逼的……你說對吧?”
“對對對,我們逼的,我們逼的……”袁總點頭如搗蒜。
“怎么樣,買點吧?”我將清潔劑塞到了袁總手里。
最終,袁總同意購入一萬瓶強龍清潔劑。
也就是說,又有十萬元的業(yè)績到手!
八十萬了,還差二十萬!
以我現(xiàn)在的威懾力,強迫袁總多購一些其實也很容易,但我確實不愿意干那種強買強賣的生意,一萬瓶清潔劑差不多夠人家用大半年了。
跟袁總約定好第二天再來送清潔劑,我便離開他的辦公室,回外貿(mào)休息去了。
砸了大浪淘沙之后的事怎么解決,我不知道,自有麻雀處理,反正燒不到我身上來。
……
在宿舍睡醒一覺,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做了兩件事。
第一,給齊恒打電話,讓他去公司備貨,送到袁總那去。
第二,給梁國偉打電話,問他昨晚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得知一切安全之后才放了心。
之后,我便搖搖晃晃地去了學(xué)生會。
作為外貿(mào)的學(xué)生會主席,我有日子沒處理工作了,大片文件已經(jīng)堆成了山,得抓緊時間料理一下。
眾部長得知我終于“歸位”后,也輪流排隊找我簽署一些東西。
馬飛除了在就委會實習(xí),也還是外貿(mào)的宣傳部部長,也一樣要到我這里來接洽工作。
完事以后,我倆聊了會兒天。
他告訴我一個消息,說馬紅軍準備聯(lián)合市教育局,給我弄個大學(xué)生就業(yè)典范的榮譽,過幾天就要舉行頒獎儀式了。
還著重地說:“這可不是什么野獎,是正兒八經(jīng)的市級榮譽,能寫進檔案里的那種,甭管將來干啥都有幫助。”
我對這些不是太懂,但肯定是件好事,同時疑惑地問:“為什么是我啊?”
馬飛笑呵呵說:“記得我在校報上刊登的那篇文章不?寫你如何從一個貧困生,怎樣用功讀書、努力學(xué)習(xí),然后每年都拿全獎,不僅做了學(xué)生會主席,龍門集團都主動給你投橄欖枝……
當(dāng)時你還說寫的太假、太煽情,但上面就喜歡這一套啊!馬處長就喜歡你的故事,多次拿著報紙跟上級推薦,才給你爭取下來這個獎項的,單單獎金就有一萬塊錢!你要知道,這種獎一般都是云大和云理工的學(xué)生包圓,連二本都沒資格觸及……
現(xiàn)在知道馬處長多喜歡你了不?”
“還是多虧了你!”我感慨萬千地說:“老四,你真是我的福星?!?
其實我不知道這獎有什么用,但能拿獎就挺好的,更何況還有一萬塊錢,別人想拿還拿不了,自然非常感謝馬飛。
馬飛則面色激動地說:“老三,你才是我的福星……要沒有你,我的才華不會被人看見,也不可能進什么就委會!我和老大一樣,這輩子肯定跟著你了?!?
馬飛離開以后,我又接到一個電話。
是易文靜打來的。
“啥事啊易組長?”我懶洋洋地問道。
“……宋組長,我得給你道個歉?!彪娫捓铮孜撵o語氣為難地說:“我給好幾個相熟的老總打了電話,他們都不愿意買你的清潔劑……”
“為什么?”我很疑惑。
易文靜工作這么久,資源還是有很多的!
“……趙文龍!”隔著電話,也能聽到易文靜咬牙切齒的聲音:“云理工的圈子太恐怖了,到處都是他們的人,簡直無孔不入!趙文龍發(fā)動關(guān)系,徹底堵死了我的路?!?
我沉默不語。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好交換資源,但我現(xiàn)在真的無能為力了!”電話里,易文靜都快哭出來了。
“……有啥用,外貿(mào)和財院的資源都給你了,現(xiàn)在你的組員在學(xué)校哐哐賣著牙膏,一句對不起能值十萬塊錢的業(yè)績啊?”我幽幽道。
“……不行的話,我陪你睡一覺!”易文靜咬著牙說。
“大姐,你覺得自己值十萬嗎?鑲鉆的???”我忍不住吐槽。
“……我手底下的組員,你隨便挑,陪你一個月可以吧?男的女的都行!”易文靜再次咬牙說道。
他們那組經(jīng)常動用這種手段,我倒是也有所耳聞,但沒想到能這么赤裸裸。
我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種作風(fēng)。
當(dāng)然,我也沒有資格評價,不跟趙文龍似的那么喜歡當(dāng)?shù)吣亩枷矚g扮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來說教別人。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行了,不逗你了!”我嘆著氣:“袁總,你記得吧,他答應(yīng)購買我一萬瓶清潔劑……就當(dāng)你還了我資源吧?!?
知道這件事后,易文靜終于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我正準備離開學(xué)生會辦公室,一個陌生的號碼突然打了進來。
“哎,誰???”我接起來。
“你就是宋漁???”對面語氣不善,聽聲音倒是挺年輕,應(yīng)該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是我……你是?”
“夏侯!”
“不認識啊……”我仍舊一臉迷茫。
“……葉桃花手下的‘狂刀’夏侯,你沒有聽說過?”對面的聲音愈發(fā)冷酷。
原來是葉桃花的人!
終于來了!
“葉桃花我知道……”我的心中一凜,沒來由得緊張起來,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地說:“但你,我真沒聽說過……”
“呵呵……那說明你的人脈還不夠廣,連我都沒有聽說過!你上外面打聽一下,誰不知道我的名字?”夏侯的聲音充滿不屑。
“……有什么事?”我不太喜歡這種自吹自擂的人。
“你說呢?”夏侯冷笑著:“可以啊你,仗著有老狼撐腰,連大浪淘沙也敢砸了,還把董昌揍成那個逼樣……不把我們?nèi)~家人放在眼里是不是?”
“你想干嘛?”我又問道。
“行了,別裝了,這種事都做了,估摸著你和老狼也做好準備了!直接碰一碰吧!今天下午三點王公山見,帶上你們所有的人……告訴老狼,桃花姐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不剁你一條胳膊下來,這事肯定不會完了!”
說畢,夏侯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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