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看清這些人后，滕飛羽本能地轉(zhuǎn)身就跑。
但一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滕總，你去哪里？”李東笑嘻嘻的，一腳便將他踹倒在了地上。
滕飛羽捂著肚子，身體蜷縮成了蝦米狀。
李東一把提起滕飛羽，大踏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干什么……”
越野車的后排，趙黃河幾人憤怒地大吼著，一個個急得像是動了他們的親爹。
“真能咋呼啊，整得你們還能干啥似的！”二愣子聽得有點(diǎn)頭疼，直接打開越野車的后門，每人“咣咣咣”給了幾拳終于消停下來。
與此同時，我也帶著夏瑤、艾葉走到現(xiàn)場。
看看還在李東手里如同一灘爛泥的滕飛羽，又看看坐在地上拼命搓揉自己脖子，呼哧呼哧喘氣、撿回來一條命的滕飛鴻……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就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所以才跟過來看看，真是不出我所料?。 ?
“謝……謝了……”滕飛鴻還在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剛才的極限缺氧讓他一時半會兒根本緩不過來。
“這就是你口中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我冷笑著，一點(diǎn)都不意外，跟滕飛羽打過幾次交道，已經(jīng)知道他是個什么東西了，“所以，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做？”滕飛鴻苦笑著，終于緩過來一些，接著慢慢站起身來，手里的刀瞬間也握緊了。
“砰”的一聲，李東把滕飛羽摜在地上。
“哥，不要……”連續(xù)挨了兩腳，滕飛羽徹底站不起來了，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眼睛里再度淌出淚來。
“小羽，我不會再相信你的眼淚了?！彪w鴻慢慢地走過來，舉起了手里的刀。
“哥，別……別……”滕飛羽渾身發(fā)抖，這次他是真的怕了，“哥，你把我?guī)Щ丶?，讓咱爸處理吧，我保證再也不這樣了……”
“你的保證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彪w鴻仍舊面色冷漠。
“滕總！”仍坐在越野車后排的白九霄突然大叫起來，“你殺了他，老東家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相信我，將他帶回去，交給老東家發(fā)落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剛才他要?dú)⑽业臅r候，你怎么不說話？”滕飛鴻抬起頭來。
“……”白九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老白，但凡你剛才能說句話……哪怕裝模作樣地為我求個情，我都會惦你的好，現(xiàn)在也會給你面子！可惜，你沒有，自始至終，你一句話都沒說……”
“……”
白九霄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滕飛鴻又低頭看向弟弟。
“哥……”滕飛羽抖得更厲害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
“唰——”
滕飛鴻卻不再給他辯解的機(jī)會，蹲下身去、手起刀落，匕首狠狠插進(jìn)了滕飛羽的心口之中。
“呃——”
滕飛羽發(fā)出一聲悶哼，低頭看著自己鮮血彌漫的胸口，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顯然不敢相信一向愛自己、疼自己的哥哥，真會下如此狠毒的手！
滕飛鴻一句話都沒說，默默拔出刀來，起身，仰頭，看向黑漆漆的天空，以及那一輪在烏云中半遮半顯的明月。
“呃呃呃……”滕飛羽掙扎著、低吼著，渾身上下扭得像一條蛆，最終還是一動不動，氣絕身亡了。
越野車后排的白九霄低下頭去，淚水無聲滑落。
蔡元和霍風(fēng)則嘆著氣，誰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讓人意外的是，滕飛鴻竟然一滴淚都沒掉，一張臉始終冷若冰霜，仿佛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抽走了他所有的人性和感情。
但我相信他心里一定很難過，于是走上前去安慰了他一句：“滕總，你做得沒有錯……”
“我也覺得我沒有錯。”滕飛鴻面色平靜地說，“他想要我的命，那我只能殺掉他了……就是回到家里，我爸也沒法說什么……你說對吧？”
“對?！蔽尹c(diǎn)點(diǎn)頭。
“嗯。”滕飛鴻也點(diǎn)點(diǎn)頭，“希望有天，你面對同樣的情況時……也能做到和我一樣狠心、果斷，就當(dāng)我提前打個樣了?！?
“……”知道他在說什么事，我也只能沉默不語。
“想反駁我，覺得宋塵不是這樣的人對吧？”滕飛鴻苦笑著：“以前我也覺得小羽不是這樣的人，無論他干出什么事來，我都覺得情有可原，實(shí)在氣到不行的時候，就想想小時候的事，那個時候我們多快樂啊……氣就消了一半，還是覺得情有可原。”
滕飛鴻樂出了聲：“所以啊，這種事情，永遠(yuǎn)都是旁觀者清……你覺得我糊涂，我還覺得你糊涂吶，宋塵的司馬昭之心已經(jīng)路人皆知了好吧……”
“等我找到他再說這些事吧?！蔽胰滩蛔〈驍嗔怂?
滕飛鴻也適時地閉了嘴。
除了馬路上的車子仍舊不斷呼嘯而過，現(xiàn)場幾乎一片寂靜，滕飛羽的尸體倒在地上，大家臉上都沒什么表情。
過了許久，滕飛鴻才緩緩地道：“宋二公子，感謝你，又救了我一命……還是那句話，大恩不謝，以后事上見吧。接下來的事，我自己解決吧……你可以先回去了，隨后等我完事再聯(lián)系你?！?
“可以。”我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朝商務(wù)車走去。
二愣子、李東、夏瑤、艾葉也都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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