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欒輕笑一聲,納米機甲涌動,瞬間將他的身軀包裹了起來。
正好多采集一些數(shù)據(jù),升級升級自已的機甲。
“如果我非要闖一闖呢?”
薩姆看見白欒那身和自已很相似的機甲,先是愣了幾秒。
隨后默默擺出了戰(zhàn)斗姿態(tài)。
兩具銀白色的機甲如鏡面倒影,默然對峙于無垠雪原。
下一刻,他們同時自原地消失,只余下被驟然踏碎的雪坑。
視野中再難捕捉具體形影,唯有在拳鋒對撞、肢體悍然交擊的瞬息,才會有兩道模糊的輪廓在漫天飛雪中短暫凝實,爆出沉悶如雷的轟鳴。
幾下對拳,白欒就收集到了所需的數(shù)據(jù),數(shù)據(jù)采集完畢,近戰(zhàn)就沒了意義。
就在薩姆又一記重拳破空而來的剎那,白欒眸光一凜。
他周身覆蓋的納米裝甲驟然分離出一部分,瞬息延展、變形,化作十二枚靈巧迅捷的尖銳浮游炮單元。
浮游炮如同擁有自我意識般,自各種刁鉆至極的角度疾刺向薩姆!
薩姆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攻向白欒本體的拳勢硬生生止住。
重拳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招,精準地將最先襲來的三枚浮游炮掃飛出去!
白欒一邊拉開距離,一邊繼續(xù)操縱著浮游炮。
被打飛的浮游炮立刻歸位,六枚單元如同銀色毒蜂,繼續(xù)以各種詭異弧線纏斗突刺,死死鎖住薩姆的閃避空間。
而另外六枚則已然高懸天際,炮口匯聚起令人心悸的能量輝光,熾熱的高溫讓周圍的雪花尚未靠近便汽化消失!
上下左右,所有退路仿佛皆被徹底封死。
一旦被這蓄勢待發(fā)的集束光矛擊中,即便是薩姆,也必將陷入后續(xù)狂風(fēng)暴雨般的連擊之中。
咻——!
浮游利刃破空尖嘯,天上光束如審判之矛也一并射出!
就在這必殺之局成型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轟?。?!
一股難以想象的熾熱炎流,猛然以薩姆為中心爆發(fā)開來!
赤紅色的火焰如同掙脫囚籠的狂獸,咆哮著吞噬了周圍的一切!
白欒瞬間展開了全功率力場盾。
幽藍色的屏障劇烈震顫,堪堪將那毀滅性的炎爆沖擊抵擋在外。
然而,那些精密的浮游炮卻無此幸運。
它們在滔天烈焰中迅速被點燃融化,消失不見。
赤焰翻卷,狂暴的熱量瞬間蒸干了方圓數(shù)十米內(nèi)所有的積雪。
在一片純白中突兀地剜出一塊焦黑丑陋的地面,泥土甚至被灼燒得龜裂熔化。
而薩姆,便屹立在這片焦土中央。
灼目的火焰自胸口的能量核心奔涌而出,如活物般纏繞著他的裝甲,交織成兩道威嚴而暴烈的熾焰之環(huán)。
白欒看了眼氣勢洶洶的薩姆,又看了機甲數(shù)據(jù)采集進度。
嗯,差不多了。
夠自已升級一次機甲,不然等對面點燃星海,自已就老實了。
于是白欒收起了武器。
“流螢,停手咯?!?
聽到流螢這個名字,薩姆微微一愣,隨后身上的火焰悄然熄滅。
“你是怎么知道的?”
“每個人都有一兩個小秘密?!?
薩姆收起火焰之后,很快點燃的焦土就被大雪給撲滅了。
這一會會的時間,焦土之上已經(jīng)覆蓋上薄薄一層雪了。
一道赤焰閃過,流螢解除了薩姆機甲,隨后抬起手,用自已的掌心接住了一片雪花。
感受著雪花在自已掌心的融化的感覺。
白欒倒是有些意外,他也解除了自已的機甲,帶著一絲好奇,開口道:
“怎么這么信任我,直接就解除機甲了?”
“我看得出來,剛才不過是在試探罷了,浮游炮光線那個輸出功率,也就嚇唬人。”
流螢看著白欒解除機甲,笑了笑,說道:
“你讓我想起了曾經(jīng)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真沒想到,還能以這種方式,見到另一位鐵騎……”
“我應(yīng)該為我機甲的模樣向你支付版權(quán)費?!?
流螢沒有搭白欒這個話茬,而是開口道:
“我其實觀察你很久了。”
“有多久?”
“讓我想想……”
流螢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從你突破這顆星球的大氣層,來到這里開始。”
那不就是全程了嗎?
“我的劇本里,艾利歐給了我三次阻止你的機會,第一次是機械聚落,第二次是診所,第三次便是現(xiàn)在。”
“前兩次為什么不動手?”
“因為,你在做好事啊,既然我有得選,我為什么要阻止你呢?”
“你要真相信我是個好人——”
白欒拿出了提取槍,在自已手上轉(zhuǎn)了起來,看著流螢?zāi)樕弦呀?jīng)開始出現(xiàn)的失熵癥的痕跡。
“要不讓我來試著來治治你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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