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疼,忍著點。”姜小明給受傷的將士換藥。
這時,陸瀾湊到他身邊,撞了撞他的肩膀,低聲道,“聽說殿下召了所有將領去了議事營帳,肯定是有什么事,咱們聽聽去。”
“如何聽?殿下可是嚴令禁止我們參與戰(zhàn)事,只許我們在后方幫忙安置傷患?!?
“包在小爺身上?!标憺懪闹靥疟WC道。
十分鐘后。
兩名戴著帽子的小兵低著頭,一人端了一盆炭火進議事營帳。
帳內燭火通明,數(shù)十盞羊角燈將案幾上攤開的輿圖照得纖毫畢現(xiàn),將領們分坐兩側,皆是一身戎裝,連呼吸都壓得極輕。
北君臨端坐主位,指尖按著輿圖上標注的一處關隘,聲音冷冽如冰:“三日后,南蠻支援軍會從云蒼關經(jīng)過,……”
大家都在仔細認真聽著,并沒在意進來添炭的兩個小兵。
唯有北君臨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頓了頓,眸色深了深,隨后繼續(xù)看向輿圖,指尖點著地方沉聲道:“……屆時,派一隊精銳在這里埋伏,……”
兩個小兵把炭盆放置好,并沒有出去,而是慢悠悠的在添炭,兩只耳朵豎起來老高。
商討完作戰(zhàn)計劃,將領們相繼退下,兩個小兵也想混在其中退下。
坐在桌案前還在研究著作戰(zhàn)圖的太子殿下,頭都沒抬,冷聲道,“兩個小兵留下?!?
兩個小兵背脊立即僵住了。
等將領們退去,議事營帳只剩桌案前的太子殿下和被強行留下的兩個添炭小兵。
營帳里很安靜,只有作戰(zhàn)圖翻動的聲音。
越是安靜,兩個小兵越是忐忑,站立不安。
“還傻站著,不打算解釋解釋?”太子殿下微冷的聲音打破了營帳的寂靜。
兩個小兵慌張的跪了下來。
“姐夫,是我提議來的,不關陸瀾的事?!苯∶髡f道。
“不是的,太子殿下,是我強拉著小明來的,不關他的事?!标憺懻f道。
兩人互相把責任攬自已身上。
北君臨從作戰(zhàn)圖抬起頭來,看向地上跪著的姜小明陸瀾,語氣聽不出喜怒:“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想必待會兄弟倆一起挨軍棍,定然也是高興的?!?
姜小明陸瀾打了一個冷顫,齊齊額頭頂?shù)兀疤拥钕吗埫?。?
“竊聽軍情,還敢喊饒命?”北君臨冷哼道。
陸瀾連忙說道,“殿下,我們就是想來聽聽,學習是怎么作戰(zhàn)的。”
“你們視軍中規(guī)矩何在?”
軍令如山,這是每一個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士們奉行的東西。
姜小明此時已經(jīng)沒臉抬起來了,“我們知錯,愿意領罰?!?
陸瀾也不再狡辯了,低著頭道,“我們知錯,愿意領罰。
“出去一人領十軍棍?!?
“是?!?
營帳外很快就響起了軍棍打在肉體上的沉悶聲。
“嘭!嘭!……”
十軍棍領完,兩人進來跪謝太子殿下,“謝殿下手下留情,我們謹記教訓,往后絕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