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你了。
這幾個(gè)字如同催命符一樣,讓姜不喜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她毫不懷疑北君臨會(huì)將她大卸八塊,她絕對(duì)會(huì)比上一世還要痛苦的死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恐懼了,還是劍尖的血腥味太刺鼻了,姜不喜從剛才一直有的惡心感再也壓制不住了,翻江倒海的一股腦涌上來。
她急忙側(cè)頭吐了出來。
北君臨薄唇抿緊成一條線,看著姜不喜的眼神很沉,很沉。
隨后他擺了擺手,李安和趙武便抬了一張椅子放在他身后。
北君臨一撩衣袍下擺,坐了下來,就這么守著姜不喜吐。
他手里拿著一塊帕子在擦拭劍上的血跡,有種殺人磨刀的感覺。
姜不喜余光看到,頭皮發(fā)麻,心里不由罵了一句變態(tài)。
吐完后,姜不喜的小臉煞白,人都虛弱了幾分,冷汗更是沒停過。
“吐完了?”幽幽聲音響起。
姜不喜背脊一僵,這聲音如同魔音一樣。
“是不是該算我們的賬了?!?
北君臨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壓迫感十足,渾身散發(fā)著危險(xiǎn)信號(hào),讓人不敢靠近。
他俯看地上的姜不喜,如同看一只螻蟻一樣,眼中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
他手里的利劍正閃著寒芒,冰冷的沿著她的腳踝往上。
“這只腳,踩我,踢我?!?
姜不喜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都被抽離,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懼肆意生長(zhǎng)。
“這只手,打我,撓我?!?
冰冷利刃順著手背往上,如同被一只毒蛇纏上一樣。
姜不喜全身僵硬的不敢動(dòng)半分,冷汗滑入衣襟,激起了一個(gè)冷顫。
“這嘴巴,辱我,咬我?!?
姜不喜仰著臉,驚恐的看著劍尖在她臉上滑動(dòng)。
“你說,我是先砍你腳,還是先砍你手,或者先割掉你的舌頭?”
他每說的一個(gè)字,就像鈍刀子割肉一般,一刀刀割在了姜不喜身上,每一秒都是漫長(zhǎng)的折磨。
“還是先剜去眼睛吧,這眼睛著實(shí)令人不喜?!?
北君臨抬手,手里的劍朝姜不喜的眼神刺去。
姜不喜嚇得閉上了眼睛,一個(gè)大喊,“我有喜了,你的!”
“咻?!眲庠谒燮で巴O隆?
周圍的嘈雜聲仿佛全都消失了,安靜極了。
李安和趙武滿眼震驚。
剛才,那…那村婦說有喜了,是太子殿下的?
這這這……怎么可能!
太子殿下看那村婦的眼神,明明是厭惡極了,怎么可能會(huì)寵幸她?
如果太子殿下真的要寵幸一個(gè)民間女人,那也只會(huì)是剛才那個(gè)村長(zhǎng)之女,她還是太子殿下的恩人,美麗大方。
李安和趙武用手合上震驚到大張的嘴巴,他們覺得一定是自已聽錯(cuò)。
沒錯(cuò),一定是聽錯(cuò)了。
意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姜不喜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劍尖就在眼珠子前,她嚇得身子一個(gè)往后仰。
“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北君臨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大手捏緊劍把,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如果說之前的姜不喜在身受重傷,雙腳不便的北君臨面前有多囂張,現(xiàn)在的她就在擁有至高無上權(quán)力的太子殿下面前有多慫。
她不想死。
好不容易重來一世,她不想死。
姜不喜咽了咽口水,抬頭看向北君臨,堅(jiān)定道,“我有喜了,我肚子里有了我們的孩子?!?
北君臨的手微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