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騷擾就殺了他,可疫病一旦在草原上蔓延,罪孽滔天!”
“那是他們自找的!”
“外族也有無辜百姓,他們可沒來擾邊!”
“......”
董堅靜靜地聽著兩人激烈辯駁,眼中不時閃過高深莫測的流光。
就在爭執(zhí)進(jìn)入白熱化時,屋外傳來親兵的聲音:“大人,嚴(yán)主簿請見?!?
“讓他進(jìn)來!”
嚴(yán)主簿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入門見禮之后,將幾張地契雙手奉上:“秦楚兩家想買地,卑職特來稟告?!?
要不是州牧大人下令,所有跟秦家有關(guān)的事,都要第一時間稟告,他可不敢在這節(jié)骨眼上請見。
“哦?我看看?!倍瓐詫⒌仄踅舆^手翻了翻,發(fā)出一聲冷笑,“哼,果然。”
東方先生的手指微微一動,卻沒有說話,只恢復(fù)老神在在的模樣,端起茶杯潤嗓子。
長史沒他那定性,直接問道:“秦家居心不良?”
董堅將地契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買地置產(chǎn)暫且不說,他還要買大山。還真是想藏兵于山,積蓄力量?!?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大人,絕不能讓秦家壯大勢力!”長史激動地說道。
董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而問道:“東方先生,你怎么看?”
東方先生沉吟片刻,道:“在下倒覺得,燕山山脈綿延千里,寥無人煙。秦家若真要藏兵,隨便找處深山叢林,就能藏匿其中,防不勝防。
不如就給他一個山頭,就算真藏了什么,咱們也方便探知,做到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長史斜著眼,幽聲道:“東方先生,你怎么處處為秦家說話,該不會是秦家埋下的暗樁吧?”
此話一出,董堅瞬間變臉,雙目緊緊盯著東方先生。
一旦對方反應(yīng)有什么不對,就打算喚人立即將其拿下。
東方先生卻頗為不屑地嗤笑出聲,“我若真是秦家的人,就不會任由大人聽從你的提議,將他發(fā)配至北嶺村。
我會找一個更為混亂的邊陲小縣城,好讓他渾水摸魚,迅速掌控當(dāng)?shù)貏萘榧河茫憧蓜e說我會辦不到。
倒是你,從一開始你就對秦家惡意滿滿,似乎與秦家有什么過節(jié),想借大人的手報一己私仇?!?
長史又急又怒,跳起來指著東方先生罵道:“一派胡!我與秦家從未謀面,能有什么過節(jié)!”
東方先生慢悠悠道:“那就得問你自己了,你這副被人戳破心思的模樣,顯然是心虛了?!?
“我沒有!”長史急得大汗淋漓,忽而轉(zhuǎn)向董堅,“大人,請您相信我,我的所作所為只為大人著想,對您絕對忠誠!”
董堅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zhuǎn),不置一詞,氣氛漸漸凝固。
嚴(yán)主簿縮著脖子努力隱藏身形,緊張得差點沒法呼吸,面色因憋氣變得漲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