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毒藥來源,她知道有個女犯在采集藥草時,偷偷收集了一些,以供防身用。
只要許之以利,肯定能要到。
然而不知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林氏被老夫人狠狠整治,一直被拘在面前,連四房其他人說私話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裴氏了。
實際上,就算林氏有下手的機會,被老夫人奴役了幾十年的她有賊心沒賊膽。哪怕真的答應(yīng)了,也必然會露餡。
另外就算裴氏跟林氏真的合謀,那個女犯人大概率會跟秦家報信。
能想到用毒藥防身的女子,自然能看出秦家在整個流放隊伍中的地位。比起裴氏的畫大餅,自然是報信獲得的收益更穩(wěn)更大。
而一旦秦君屹得知此事,裴氏離死也就不遠了。
也許是所謂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裴氏命不該絕于此,就這么與死神擦肩而過。
她磨蹭著不去廟外集合,硬生生等到秦君屹和蘇云宛出門往外走,湊到面前,揚起慈愛的笑臉:“屹哥兒,娘想給寶寶做身貼身小衣,奈何沒有針線布料,你給娘撥點材料吧。”
“不必勞煩。”秦君屹淡淡道。
裴氏忍下心酸,道:“別這么說,無論如何,娘都是寶寶的祖母,這是娘應(yīng)該做的?!?
蘇云宛勾了勾嘴角,眸色嘲弄,看向裴氏:“你應(yīng)該做卻沒做到的事,還會少么?別忘了你早已被休出秦家,再不是我孩兒的祖母,少來攀附!”
敢拿她腹中的胎兒做借口,就別怪她將臉面撕下來。
裴氏隱忍怒意,想說血緣關(guān)系永恒不變,可剛開口說:“宛宛......”
就被蘇云宛揮手道:“停!請叫我秦夫人。”
裴氏:“......”
秦君屹壓住想要上翹的唇角,剛想出聲叫裴氏走,就見有個影衛(wèi)走過來。
聽完對方稟告村民來尋之事,秦君屹表示知道了,而后冷眸瞥向裴氏:“您不去乘車,是想跑步活動筋骨?”
裴氏臉色大變,干巴巴道:“那娘先走一步,等午時再來尋你說這事?!?
她可吃夠了走路的苦,更別提跑步追車,哪追得上?。?
秦君屹冷漠拒絕:“不必了,您只需照顧好自己即可,送客?!?
“是。”新上崗的秦君獻俯身應(yīng)下。
隨后他緊繃著臉,硬聲對裴氏道:“母親,兒送您出去?!?
裴氏看到秦君獻像秦沐類似的表現(xiàn),眸色染上驚惶,在他和秦君屹兄弟倆身上流轉(zhuǎn),吶吶道:“你......”
不等裴氏把話說完,秦君獻拽著裴氏往大門外走。
剛一出門,裴氏就顫抖道:“獻哥兒,你怎么回事?”
“兒現(xiàn)在是影衛(wèi)之身,您走吧,也別再來了?!鼻鼐I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別讓兒難做。”
“為什么會這樣?”裴氏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這些天秦君獻一直陪護秦若嵐,作為密接人員,不可接觸包括秦君屹和蘇云宛在內(nèi)的其他人,故而裴氏并未發(fā)現(xiàn)這一點。
乍聞此訊,猶如雷劈一般。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