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繭利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眠七號,這話可不像你能說出來的,是誰教你的?”
涅音夢目光游離,不敢與之對視,卻也仍一不發(fā),不做回答。
涅繭利歪著頭審視著對方,突然無奈地吐了口氣:“你是我的造物啊,眠七號,對我而,你就像我的女兒一樣——沒有另一個(gè)人污染的、獨(dú)屬于我一人的女兒啊!”
聽到這話,涅音夢狠狠一震,動容的臉上,那雙明眸立刻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與期翼。
然而涅繭利并未注意到這一點(diǎn),或者說根本不在乎,而是自顧自地說:“你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說著,他松開對方下巴的手,突然反手一揚(yáng),一記狠厲的耳光,將猝不及防的對方一巴掌扇倒在地。
接著毫不猶豫地抬腳,對著倒在地上的“女二”便是一通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
“你是、我的、造物、我的、工具、我的、女兒!你必須、對我、絕對、忠誠——!絕對的——忠誠!明白嗎?!”
一番暴虐后,停下動作的他,喘著粗氣盯著倒地不起的涅音夢,又問:“你明白了嗎,眠七號?”
涅音夢氣若游絲,語氣卻毫無波動:“我、我明白了,繭利大人……”
“那么,我再問你一遍,”涅繭利滿意地開口,“剛才那番話,是誰教你的?”
沉默,長久的沉默。
“看來……”涅繭利冷笑著,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然而就在此時(shí),涅音夢也終于開口了:“繭利大人,我、我可以將那人帶到您面前,讓那人向您賠罪……”
涅繭利愣住了,看向?qū)Ψ降哪抗庵?,多了幾分審視,那審視之下,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驚喜。
他聽到了什么?他一直認(rèn)為毫無感情的眠七號,竟然試圖在忠于自己與保護(hù)他人之間,尋求一個(gè)折中與平衡?
這是什么原因?是眠七號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突破了?還是原本就有的機(jī)制最近才開始蘇醒?
他一時(shí)也無法確定,還需要更多觀察與實(shí)驗(yàn)。
想到這里,他心中也有了計(jì)較,握著刀柄的手自然也松開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切”了一聲,不滿地說,“緋紗璃那個(gè)家伙,我讓她教導(dǎo)你常識,她還真是什么都敢跟你說??!”
被點(diǎn)破的涅音夢,終于抬起頭,驚訝地看向涅繭利:“原來,繭利大人,已經(jīng)知道了?”
“就憑你這點(diǎn)小伎倆,也想騙過我?”涅繭利冷笑著,伸手掐住對方的脖子,粗暴地將對方從地上拽起來,拽到自己面前,獰聲警告,“眠七號,你記住,你是我創(chuàng)造的,你的一切都瞞不過我。永遠(yuǎn)休想蒙騙我,明白嗎?!”
涅音夢卻并不恐懼,反而在艱難的呼吸間,非常坦然地勉強(qiáng)點(diǎn)頭:“我、知道了,繭利、大人……”
他審視著對方,沒有從對方那雙明亮的雙眸中看到任何自己不想看到的情緒,才滿意地松開對方。
涅音夢頓時(shí)力竭地跪坐在地上,捂著脖子,一邊激烈地咳嗽,一邊大口貪婪地呼吸著寶貴空氣,又聽到頭頂傳來聲音:
“現(xiàn)在跟我說說,這段時(shí)間,隊(duì)里和局里有什么值得我關(guān)注的事情?!?
她立刻調(diào)整狀態(tài),沙啞著嗓子道:“有一件大事……”
迎著涅繭利關(guān)切的目光,她開心又期待地繼續(xù)說:“阿近大人前不久向緋紗璃大人求婚,但是被緋紗璃大人拒絕……”
“啪!”話沒說完,她就被對方一腳狠狠踹倒在地。
“我問的是正事,不是這些無聊的垃圾信息,你這個(gè)廢物!我為什么會創(chuàng)造出你這種連人話都聽不懂的廢物?你什么時(shí)候才能像阿近和緋紗璃那樣,稍微起一點(diǎn)作用?!”
接著,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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