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個月前。就在喬木帶著山本雄也穿梭在流魂街各處時，懲治了幾個狂妄晚輩的京樂春水，也前往一番隊向總隊長與中央四十六室的幾位賢者匯報這次會面的情況。

“他明確地說，擴(kuò)大貿(mào)易規(guī)模與物資供給，無法平抑物價？”案幾后面的山本元柳齋重國，一如既往地瞇眼假寐，看不出一絲情緒，似乎對此并不驚訝，“理由呢？”

“喬木君并未明，”京樂春水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但學(xué)生認(rèn)為他所非虛?！?

“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冷哼吸引了在場眾人的注意。

那位華服老者睜著大小眼，向京樂春水投去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的蔑視：“那小子不過是想壞事罷了，偏偏有賊心沒賊膽，只敢說這種不入流的假話，連個像樣的理由都編不出來！”

這話立刻得到了其余幾位賢者的贊同與附和。

京樂春水張了張嘴，猶豫片刻，沒有與對方爭辯，而是直接轉(zhuǎn)向上首的山本總隊長：“山老頭，喬木君的為人你我很清楚，我……”

“很清楚？”那華服老者再次無禮地打斷他，“京樂隊長這是要為那小子做擔(dān)保了？”

京樂春水終于不耐煩了，不客氣地回敬：“我是說，那家伙有的是方法攪亂尸魂界，咱們這群老朽，配不上讓他說謊?！?

“你！”

“好了！”山本總隊長不耐煩的語調(diào)，令幾位賢者的話語戛然而止，只能對著京樂春水怒目而視。

京樂春水卻不在其列，繼續(xù)按照自己的思路說：“山老頭，我認(rèn)為想要從根源解決當(dāng)前的困境，最有效……不，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效仿自治域，進(jìn)行徹底的革新！”

“你說什么？”

“荒唐！荒謬！”

“京樂春水，你是收了那群非順民的賄賂了嗎？！”

一時間，寂靜的隊長院子沸反盈天。甚至讓門外年輕的隊士咋舌不已：今日之前他們怎會想到，幾個老人竟然能發(fā)出幾十只鴨子的喧囂聲！

這一次，山本總隊長沒再制止，而是保持著沉默，直到這場會面不歡而散。

目送幾位賢者邁著憤怒的步子揚(yáng)長而去，直到幾人身影消失，京樂春水才重新看向山本。

他知道對方為什么沉默，知道對方為什么猶豫……不，不是猶豫，而是抵觸。

猶豫，是事有可為；可這件事上，如果他不勸，這事兒就絕無可能。

“老師，我們只是一群持刀的武士，人有力窮時，更何況這已經(jīng)不是我們擅長的領(lǐng)域了……”

山本直接打斷他：“你是讓我向他屈服？”

“不是屈服！”京樂春水的嗓門陡然提高，隨即無奈地按了按頭頂?shù)亩敷遥ψ屪约豪潇o下來，“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更先進(jìn)的經(jīng)驗，讓尸魂界變得更好……”

“他的方法，便能讓尸魂界變得更好嗎？”山本冷笑。雖然沒有明那個“他”是誰，但在場三人無人不知。

不待京樂春水辯解，總隊長又質(zhì)問：“他若真的希望尸魂界變得更好，為何敝帚自珍？為何不將這方法分享、獻(xiàn)上？”

這一問，便讓京樂春水啞然。

但他并非無以對，而是知道自己這位老師，又陷入那種只相信自己的固執(zhí)、傲慢甚至偏執(zhí)之中了。

所謂的質(zhì)疑，不過是為那偏執(zhí)構(gòu)筑起的城墻罷了，根本不值一駁，也無從辯駁。

你要如何喚醒一個堅決裝睡的人呢？這人你還打不過他……

知道這場對話再次走進(jìn)了死胡同，一如過去幾年他們師生間的無數(shù)次對話。京樂春水重重嘆息一聲：“山老頭，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刀來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