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四號，收到自動扣費的郵件后，喬木就知道，這次服務(wù)是成功了。

他直接給柯羽發(fā)了飛信，詢問具體情況。

柯羽是半個小時后才回復(fù)的，但回復(fù)內(nèi)容卻超出了喬木的預(yù)料。

“……抱歉，我把這事兒忘了?！?

喬木愕然之余，也意識到了什么。

“方便語音嗎？”

對方立刻主動撥了過來，還又不好意思地道了次歉。

喬木直接讓她將項目中三個月的大致情況講一遍。

三個月的經(jīng)歷，要講完也需要挺久的。

而且一般人，不是刻意去記憶的話，突然讓她講出來，肯定斷斷續(xù)續(xù)，過程中要不停地回憶和補充。

兩人就這么一邊做著各自的事，一邊一心二用地通電話。

這一講，就是一個多小時。

中間兩人還分別去充了會兒電。

柯羽的經(jīng)歷倒是沒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簡而之就是一句話：三席的日常工作。

但真正讓喬木在意的是，這三個月里，對方見了四楓院夜一；為了找四楓院夜一，還見了浦原喜助；此外還見了十四番隊其他席官，甚至還回了一趟尸魂界，見了十三番隊的老朋友們……

“十四番隊的人，就沒人問起過我？”

“……沒有……吧，”柯羽努力回憶著，語氣很猶疑，“應(yīng)該沒有，不然我肯定就想起你的托付了。”

“你覺得，這正常嗎？”喬木的眉頭已經(jīng)擰在一起了。

手機對面的柯羽也沉默了。

正常嗎？當(dāng)然不正常！

副隊長失蹤了三個月。建隊伊始，隊務(wù)那么忙，隊長又極度不靠譜，所有人肯定都需要副隊長拍板作指示啊。

怎么可能沒人提起他來？

就算其他席官各個能力拔尖，也沒遇到什么需要上級支持的工作，可柯羽都被隊長逼得跑去找浦原喜助了，也沒想到過頭頂還有個副隊長？沒想到過副隊長之前的委托？

“我的記憶……”柯羽緩緩?fù)鲁鏊膫€字，沒再往下說。

喬木悶聲“嗯”了一聲：“這是最大的可能了，公司不想讓我們知道，消除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的手段。”

“曾工那邊……”

“沒用的，他肯定也一樣?！眴棠鞠攵疾挥孟耄头穸丝掠鸬南敕?。

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很久，喬木才察覺到氣氛的沉重，勉強笑著安慰對方：“沒事兒的，公司的德性，咱們又不是第一天領(lǐng)教。

“估計是消去的手段不太能上臺面，所以不好展示。

“公司在維護員工基本人權(quán)方面，還是挺自律的，別多想。”

柯羽也只能嗯一聲應(yīng)答。

這次通話，就在兩人的心事重重之中，草草結(jié)束了。

喬木掛掉電話，抬頭看向兩排之外，正戴著耳機不知在看什么，咯咯直笑的唐蒙。

面試官到了地方分部，都是借用內(nèi)部項目事業(yè)部的工位。

后者過了好一陣，才察覺到他的視線，按了空格、摘掉耳機后，好奇地問：“怎么了？打擾到你了？”

喬木沉默了片刻，問：“那個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的服務(wù)，具體是什么手段？”

“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唐蒙疑惑地眨了眨眼，“你說哪個？和那玩意兒有關(guān)的服務(wù)多了去了。”

“有很多？”喬木眉毛一揚。

他很確定，商城里反正是一個也沒有。

“基本都是特定申請通過后，才能享受的，你看不到?！碧泼呻S口解釋。

喬木想了想，還是決定試著問一下：“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刷新服務(wù)?！?

“哦，那個啊，”唐蒙恍然，緊接著一臉壞笑，“你用了？嘖……”

見對方故作神秘地搖頭，喬木就知道這次沒戲了。

果然，見他沒接茬，對方就主動說了：“一問換一問，玩兒不？”

“玩兒蛋去吧。”喬木直接縮回脖子，戴上耳機，雙擊了桌面上飛馳卡丁車的圖標(biāo)。

唐蒙也不介意，同樣縮回脖子，重新戴上了耳機。

……

八月八號，八月第二個星期一，省部的首批面試官就下來了。

楊主任還特意去飯店為他們舉辦了接風(fēng)宴。

一共兩人，一個p8高級派遣員，名叫任國良。

另一個p7派遣員，名字就有點搞笑了：宋太祖。

楊主任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直接猜對方真名叫趙匡胤。

沒想到猜錯了，人家就是姓宋名太祖。

這父母心也是夠大的。

這兩個人，喬木都在范鴻的慶功宴上見過，不過沒打過招呼。

兩人一開始多多少少都有些矜持，畢竟和分部主任副主任是同一級別的，而且還是從上面下來的。

尤其是那位宋太祖，應(yīng)該是第一次下來做面試官，多多少少都有點興奮，少不了指點江山的沖動。

但聽說總部已經(jīng)提前派人下來了，還是個p11，兩人就懵逼了。

之后幾天，兩人真的做到了朝九晚五，大有要成為全公司調(diào)查員之楷模之典范的意思。

好在唐蒙很自覺，知道自己級別太高，不受人待見，從那兩人來之后，他就不怎么到公司了。

這也讓兩位亞歷山大的面試官，總算松了口氣。

周四，喬木去《死神》項目里草草完成了保底，就興沖沖地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