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對他而，和槍斃沒什么區(qū)別。他本就惡疾纏身多年了。

想到此處，李沐看向屠靈的眼神中，透出難以掩蓋的恨意：“接下來呢？你要出任阿拉丁的總裁，徹底取代我對嗎？屠靈我告訴你，你休想！”

李沐的嗓門瞬間拔高，唾沫星子也噴了出來，但他還是維持著最基本的儀態(tài)管理：“阿拉丁這艘船，只有我能駕馭。除了我，誰都不行！”

他得意又憤怒地笑著：“屠靈，我會看著的，我會看著你將這艘巨輪搞沉，最終淪為全世界、全人類的笑柄！”

屠靈全程都沒什么反應(yīng)，就這么平靜地看著他：“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是上路吧，別讓警察同志久等了?！?

因為大聲嚷嚷，擾亂秩序，李沐被強行塞進(jìn)車?yán)铩?

喬木好奇地問：“你真要當(dāng)總裁？那讓我當(dāng)cio唄？”

屠靈又好氣又好笑地翻了個白眼：“我不會留在阿拉丁的。李沐是倒了，但董事會中還有他的保護(hù)傘，整個集團(tuán)一大半高管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我留下來，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沒等喬木追問，她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事情塵埃落定后，新的繼任者會直接開掉我，以安撫局面。我會帶著絕的解約賠償金和競業(yè)補償離開?！?

“明智的選擇，”喬木贊嘆地點頭，“你的身世呢？怎么不問？”

屠靈搖著頭嘆氣：“你看她那個眼神，他不會說實話的。他指揮編出一個最能傷害我的說法。我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她有多了解我，我就有多了解他。”

“那你就不打算搞清楚了？”

“不著急，”屠靈和李沐隔著車玻璃對視，“到了里面，他們會幫我查清楚一切的。這也是我開出的條件之一?！?

順著她的視線，喬木也打量起警車中的敗犬。

過了好一陣子，屠靈才再次開口：“真諷刺不是嗎？打小他就說他信因果?，F(xiàn)在呢？他因為害死好友而惶惶不可終日，自己嚇唬、催眠自己，采取的種種手段，到頭來卻葬送了自己。真的是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喬木贊同地點頭：“赤發(fā)鬼死了，他還活著。但他要活著繼續(xù)承受病痛的折磨和正義的審判。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就只是病人李沐和犯人李沐了，企業(yè)家李沐已經(jīng)死了?！?

他笑著感慨：“從這點來說，路空文的小說，確實改變了現(xiàn)實?！?

幾小時后，所有裝有神燈app的手機(jī)用戶，都收到了一條推送。所有阿拉丁旗下物業(yè)的大屏幕中，也都打出了廣告：尋找小橘子。

兩江市第二人民醫(yī)院，渾身纏滿繃帶的江寧躺在床上，聽著一旁的病友、家屬和醫(yī)護(hù)瘋狂討論這個小橘子是何方神圣，臉上露出了傻樂的笑容。

江城一角，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往來人群中，兩個毫不起眼的小乞丐，呆呆地看著頭頂led大屏幕上的尋人啟事……

再次陪警方突擊了阿拉丁集團(tuán)總部大廈，又一連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后，屠靈和喬木，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總部大樓。

屠靈將象征著阿拉丁高管的工牌隨手扔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我現(xiàn)在是徹底輕松了，終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等了一會兒，卻沒等來喬木的聲音，她好奇地看去，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打量自己伸展時流露出的美好體型。

她的心急促律動著，這次，卻沒有阻止對方，也沒有再遮掩什么。

“你接下來想做什么？”注意到她的視線，喬木回過神來，好奇問道。

“我有一份很長的愿望清單，打算先挨個搞定了?！?

“哦？”喬木起了興致，“第一條是什么？”

“第一條啊，”屠靈仰頭看了看漫天的星辰，又回頭看向喬木，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就是享受一次真正的約會。”

漫天霞光之下，喬木幾步來到她面前，半弓著腰，左手背后，向?qū)Ψ缴斐鲇沂?，溫柔地問道：“美麗的女士，我能有幸與你共進(jìn)晚餐嗎？”

無數(shù)柔和的光點緩緩自兩人周身、自整座大樓、整條街道、整個世界浮現(xiàn)。

屠靈沒有說話，笑著將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實驗樓外，被要求留下來協(xié)助警方調(diào)查的嚴(yán)牧之，看著這瑰麗的景象，嘴巴驚得可以塞進(jìn)燈泡：“臥槽！”

他“艸”了良久，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句應(yīng)景的詩詞或美句，只得繼續(xù)道：“牛逼！真特么牛逼！牛逼大發(fā)了！”

……

嚴(yán)牧之睜開眼就嚷嚷起來：“手機(jī)！把我手機(jī)也拿進(jìn)來！”

“安靜點兒，外間也是擴(kuò)音器，”白大褂笑罵著推門進(jìn)來，“這是在里面見到美女同事了？”

“美女？你去那個《音乃木坂學(xué)院》，保證你下輩子都看不上別的女人了。”

正說著，承載床推出來，他一把搶過白大褂遞過來的手機(jī)，進(jìn)入oa搜索起來。

白大褂似乎和他很熟悉，也不避諱，竟然湊過來和他一起看：“喬……木，誰?。眶[矛盾了？”

他看確實有這么個人，還真是大同分部的p3，就松了口氣，這才白了白大褂一眼：“你眼里我就這么小肚雞腸？”

白大褂見他沒啥問題，也懶得做體查，直接給他拽起來，讓他去外間。

嚴(yán)牧之從下床到走路再到坐下，都一直盯著個人終端，坐下后干脆直接展成平板，在內(nèi)部論壇搜索起喬木。

公司有不少叫這個名字的，但頭像都不一樣，區(qū)分起來也很簡單。就是有幾個喬木明顯是論壇水魔，發(fā)很多，篩選起來還挺累的。

那個p3喬木沒設(shè)置私密，他能直接看到半年內(nèi)對方在論壇中的發(fā)。

發(fā)不多，零星幾條，都是咨詢問題的，沒有一條是回答。

“……真是個新人？”

“怎么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白大褂替他舉了半天可樂，見他不接，也不再管他，直接轉(zhuǎn)身放回桌子上了。

嚴(yán)牧之沒說話，沉默著摸著自己的圓寸頭。

“不說算了。”白大褂見狀，也沒再問什么，坐回去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過了好一陣子，身后才傳來聲音：“我那個項目終結(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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