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好奇地問：“公司是怎么找上您的？”

“一開始就是受聘給公司員工做培訓(xùn)，給的價格挺好的。還有一大筆保密補助，其實就是往腦子里放芯片的補償款，”大胡子說著說著，眼神有些散，似乎是陷入回憶里了，“當時家里老人著急用錢，壓力挺大的，我想著我一沒權(quán)二沒勢三不認識大人物，你們還能把我怎么的？一咬牙就同意了?！?

說到這里，他搖著頭笑道：“你們公司保密手段挺缺德，但確實好用，把你們都慣壞了，各個嘴上都不帶把門兒的。培訓(xùn)久了，我聽得也多了，不信也得信。

“后來你們事業(yè)部就找上門兒了，說有個項目需要我?guī)兔?，承諾絕對安全，而且又許了不少好處，主要就是能解決我孩子在首都上學(xué)的問題。那會兒孩子眼瞅著就要六歲了，我這不沒戶口嘛。一聽這個，就算有危險，誰還能拒絕，是吧？”“那個項目終結(jié)了嗎？”喬木追問。

“不知道，”大胡子搖頭，“我就負責跟一個劇情人物建立關(guān)系，搞清楚他的故事，再打聽點兒消息。別的就沒我嘛事兒了?！?

大胡子聊天的時候很友善很健談，一旦正式上課，氣場瞬間就變了。

喬木沒有任何毛筆字基礎(chǔ)，就是硬筆字也寫得目不忍睹，邊練習(xí)邊被大胡子痛罵了一上午。

這個情況到午休時間戛然而止。

大胡子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在食堂有和他嗨聊上了。

但下午一點一開課，痛斥與冷嘲熱諷再次響徹不大的房間。

這種情況整整持續(xù)了五天半，直至周日下午最后三個課時，大胡子才收起暴脾氣不再罵他。

一邊看著他練字，一邊對他的培訓(xùn)成果做了整體點評，優(yōu)點怎么發(fā)揚、缺點怎么改正，都說得很到位。

專注做一件事時，只要大胡子不罵人，時間就過得飛快。

培訓(xùn)正式結(jié)束了，喬木卻有些上癮。

這種不靠金手指、全憑自己努力而進步的感覺，和項目中的培訓(xùn)如出一轍，實在太棒了。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鈔能力的作用，否則他也請不到優(yōu)秀的老師。

這一點，就被他自動無視了。

他和大胡子聊了聊，確定大胡子還有東西可教，就當著對方的面，直接又續(xù)了六天的軟筆書法培訓(xùn)。

大胡子也不用來回跑了：“那我明天去逛逛云岡石窟，后天你要是沒缺胳膊少腿，咱們就繼續(xù)?！?

“呸呸呸，我這是培訓(xùn)項目，你少咒我，不可能！”喬木笑著反駁，“不回去陪老婆孩子？出來一周了，不想？”

大胡子撇了撇嘴：“等你結(jié)了婚，就明白嘛叫距離產(chǎn)生美了。她們娘兒倆巴不得我半個月不回家呢?！?

……

喬木的第二次集體項目，只拿到了d級評價，被其余五只老鳥狠狠嘲笑了一番。

他這才知道，自己第一次用力過猛，將所有有助于項目評價的書本知識都背下來了，以至于除非他立刻抄著訓(xùn)練木刀干翻一位席官級的教習(xí)，或者直接去流魂街斬虛，否則他的評價絕不可能好看。

但他依然在這三個月里，重拾自己奮斗*的本質(zhì)，不僅自己卷了起來，還在中等班里組建了個學(xué)習(xí)小組，將包括他的室友、柯羽、郭天宇和王鐸在內(nèi)的其余十三人，一起卷了進來。

學(xué)院的授課時間是每日辰時、巳時、未時和申時，也就是早七點至晚五點，除去中午十一點至下午一點。

喬木的訓(xùn)練計劃則將早五點至七點的卯時、晚五點至九點的酉時和戌時也利用了起來。授課時段卻沒有課程安排的時間，也排滿了計劃。

這等于將每天不足八小時的學(xué)習(xí)時間，硬生生延長至整整十四個小時。周末也沒落下。

理所當然的，不到半個月，學(xué)習(xí)小組就只剩下四個人了：除了被喬木逼著不準退出的室友，就只剩下柯羽和同樣被她威脅的室友了。

不過兩名室友基本也就是擺個架子，連陪練都算不上，每天的任務(wù)就是抱著枕頭和被子陪他們?nèi)サ缊?，然后倒頭補覺。

喬木之所以不讓他退出，也只是不想自己伴隨日出起床時，旁邊還有個人在呼呼大睡。

那樣的話他怕自己忍不住行兇。

這三個月的相處，也讓喬木意識到，柯羽這個看似缺乏主見、什么事兒都聽別人安排的“跟屁蟲”，骨子里竟然有一種很罕見的狠勁兒。

每天那么大的運動量和那么激烈的對抗，都讓她咬著牙堅持下來了。

甚至可以這么說，正是因為柯羽都堅持下來了，深受震撼的喬木，才硬撐著沒有放棄或調(diào)整訓(xùn)練計劃。

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他被柯羽追著打，畢竟對方已經(jīng)有了相當豐富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了。好在柯羽不是力量型，而是偏敏捷型的，下手并不比席官退休的教習(xí)更重，他也能接受。

……

雖然三年級開始，鬼道課細分出了另外三門課，但依然以理論教學(xué)為主。

不過任何世界的課本，都一定肯定必定存在落后于實踐的情況，所以這類涉及實戰(zhàn)的課程，光是啃書本，絕對不夠。

柯羽竟然還未雨綢繆地兌換了不少這個項目的貨幣，直接賄……不對，是聘請了三位教習(xí)，為她和喬木開小灶。

這也讓他倆的關(guān)系拉近了不少，至少比同組的其他人要更親近。

喬木也得以知曉柯羽的強化：來自某個武俠世界的唐門內(nèi)功與暗器手法。

作為交換，喬木自然也透露了自己的思維宮殿。

但不知為什么，得知他的強化后，柯羽反而表現(xiàn)出了又生氣又松了口氣的態(tài)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不管怎么說，三個月的朝夕相處，一同流汗又流淚，兩人好歹也算是朋友了。項目結(jié)束后，喬木飛信那短得可憐的好友列表中，又多出了一位。

第三次項目一開始，他們就迎來了首次考核。

卷瘋了的柯羽和喬木，自然承包了中等班的頭兩名，并以全甲上的成績，獲得了申請?zhí)壙己说馁Y格。

兩人整天在一起訓(xùn)練，內(nèi)容都一樣，申請的年級自然也都是四年級，這樣一來，就能直接拿到屬于自己的淺打，還不會錯過一看就很重要的入念課。

他們要考核的科目，包括一年級下半年的讀寫與算數(shù)、二年級的文法、三年級的破道、縛道和回道，以及三年級水平的白打、戰(zhàn)術(shù)和瞬步。

整個跳級考核長達四天，與半年考核一天搞定的緊湊完全不同。前三天每天只安排兩門筆試，最后一天則是實踐考核。

學(xué)院在這方面，重提展現(xiàn)了對跳級生的關(guān)照與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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