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在埃米爾·杜爾凱姆看來堪稱無敵的破面，在他的面前突然憑空消失，片刻后又突然現(xiàn)身，現(xiàn)身的下一刻干脆直接炸成漫天血霧?？茨潜ǎ峙逻B一塊碎肉都留不下。

敵人就這么莫名其妙自爆了，屠殺也這么毫無預兆結(jié)束了。

甚至很難說真的發(fā)生了屠殺?？粗車奖橐澳侨嚎藓爸约簺]死，狂奔向人群的人，埃米爾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他甚至忍不住想：這場“屠殺”中，難道真的沒有受害者嗎？

果真如此的話，他就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性了：神跡。

驚嘆之中，他很快就在重新聚攏成黑壓壓一片的人群之外，注意到了三個奇怪的人。

說奇怪，不是因為外貌或裝扮異常，而是因為他們的氣場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只是站在人群外圍一處高地上，靜靜俯視著，不悲不喜。

若有所思之下，埃米爾收拾好思緒，主動向五人走去：“請問，是諸位擊敗了那些怪物、救了我們嗎？”

為首那位氣質(zhì)高貴、儀態(tài)威嚴的耄耋老婦人并沒有說話，反倒是身后那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主動上前。

對方并未與他握手，反而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尼希米·阿克曼。這位是莉莉·卡特女士。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不敢貪功。”

圣十字？圣教徒？埃米爾愣住了。

他去世時，圣教早已式微多年，現(xiàn)世也沒多少虔信者，更別說尸魂界了。反正他在尸魂界的前幾十年，基本沒見過圣教徒。

反倒這些年，自治域的圣教徒越來越多，甚至可以說這十幾年里幾乎所有從現(xiàn)世抵達自治域的魂魄，都是圣教徒。

不過他們并不在自治域內(nèi)傳教，只是自己內(nèi)部結(jié)社，教友之間相互行圣十字禮。對其他不信者依舊是握手或鞠躬禮。

埃米爾見到圣十字禮最多的一種情況，就是這些信徒，向喬木先生行禮。因為他們很荒唐地奉喬木先生為圣子。

那眼前這三位……

埃米爾試探著問：“阿克曼先生，奉命行事的意思是？”

尼希米一臉熟練的虔誠：“我等受圣子圣諭，自現(xiàn)世而來，拯救這亡者世界的羔羊?！?

果然！這一刻，埃米爾的心猛地一沉，一個極其糟糕的念頭不受控制地滋生出來：這場災難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誰？！

從頭到尾一不發(fā)的莉莉·卡特，看著埃米爾的表情，對對方的心思洞若觀火。

不過她并未因圣子大人被質(zhì)疑而憤怒，只是輕蔑地笑了笑，徑自吩咐身后的自己人：“既然已經(jīng)完成了圣子大人的托付，就不要在亡者之地久留了?！?

見莉莉張羅著要走，尼希米有些不情愿：那些調(diào)查員想來就能來，反倒是他們這些完現(xiàn)術(shù)者，這么多年了，都沒機會一睹神秘的尸魂界。好不容易來一趟，都沒逛一逛就要走，憑什么呀？

而且他知道，他們這些并非忠于圣域，而是忠于喬木本身的完現(xiàn)術(shù)者，死后不會來到尸魂界，而是會像查爾斯與薩姆爾那樣，直接前往喬木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