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這一頓哭，直到她嗓子幾乎出不了音，只剩下劇烈喘息的氣音時，才徹底平息下來。

但似乎也得益于這場極致的發(fā)泄，她的情緒與狀態(tài)也明顯好轉(zhuǎn)了不少。

等她手腳發(fā)軟地從地上爬起來，喬木早就換上了新的衣服，坐在一旁等候多時了。

兩人四目相對，喬木不再表現(xiàn)出失望的樣子，但他相信之前自己的眼神，已經(jīng)給對方留下無比深刻的印象了。

兩次違背道德的親密接觸后，愛麗絲反而坦然了不少，沉默地看著他許久，才問出了這段時間以來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為什么能幫我平復靈魂饑渴？”

這個問題不解釋清楚，他與對方之間就不可能有任何互信可，對方完全可以把他當成幕后黑手，或者卑鄙的陰謀家來看待。

雖然這么看待他，一點都不冤枉就是了……

可問題是：喬木真的需要他們之間的互信嗎？

他平靜地搖頭：“這也是我試圖搞清楚的，你以為這幾天我去哪了？”

“哪？”對方不依不饒。

“靈魂的世界，”他“如實”回答，“順便通知你一聲，基本可以確定，你的靈魂已經(jīng)不在了?！?

“不在了？為什么？”愛麗絲知道荒蕪世界之外，還有另一個靈魂世界的存在，第二部的時候他向卡倫一家透露過相關信息，以解釋那些毀滅菲尼克斯的自然之子是從哪冒出來的。

但此時此刻，對方顯然完全沒有理由，將他口中的“靈魂世界”，與那個和吸血鬼沒有任何關聯(lián)的、曾被自然之子占據(jù)的靈魂世界聯(lián)系起來。

喬木沒有說“因為”，而是直接講述了自己曾經(jīng)的一次遭遇與見聞。

當一個吸血鬼靈魂逃離荒蕪世界后，那個世界就會做出劇烈的反應，劇烈的地震后，它的一部分會直接憑空消失。

這對被困在那個永恒地獄中的吸血鬼靈魂而，堪稱“生命的盛宴”。在地震中趕到那片區(qū)域，隨之一同憑空消失，是他們徹底解脫的唯一途徑。

現(xiàn)在喬木知道那種憑空消失是怎么回事了：荒蕪世界，其本質(zhì)就是吸血鬼靈魂，只是表現(xiàn)形式有些怪異罷了。吸血鬼靈魂越多，荒蕪世界的面積也越大。當一個吸血鬼靈魂逃離后，那個世界對應的部分自然會隨之消失。

當初喬木拐走二十多條吸血鬼靈魂，那個世界應該狠狠消失了一大塊。只是相比幾千年中誕生的成千上萬吸血鬼，這個數(shù)量還是過于微不足道了。

故事是真的，但與愛麗絲靈魂的消失沒有任何因果關聯(lián)。

可喬木也沒說有，他只是沒有回答對方的疑問，反而給對方講了一個故事。他沒有使用任何銜接詞，對方要如何發(fā)揮想象力，那是對方自己的事情。他沒有義務糾正。

愛麗絲的想象力顯然完全如他所料，聽完他的故事后，呆滯了許久才喃喃道：“我的靈魂……徹底消失了？”

“我相信如此，”喬木點頭，“當然，如果你不愿意放棄，想要去荒蕪世界尋找，我可以送你一程，并且隔幾天去看看你?！?

對方?jīng)]有回應。

他卻又問：“隔幾天？”

這一次，愛麗絲聽懂了，臉刷的一下紅透了，支吾了半晌才勉強道：“一周，一周是我自控的極限。超過一周，我還能約束自己的行，但會露出明顯的破綻?！?

說完，對方又遲疑地補充了一句：“至少目前如此。”

也不知是期待之后能夠通過適當?shù)挠柧氀娱L這個周期，還是擔心癮會越來越大，周期會越來越短。

喬木了然地點了點頭，他對此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你打算去見見賈斯伯嗎？我大概知道他在哪。他說不定能透露一些獨家心得?！?

愛麗絲遲疑片刻，苦笑著搖頭：“不會的，我太了解他了。現(xiàn)在的他，只會絞盡腦汁把我變成他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