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急得直想跳著腳尖叫時,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傳來。
是夢境?一個近在咫尺的夢境?碎星河一下子愣住了,外面這是誰睡著了?
不過他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是石田宗弦,一定是石田宗弦!那小子昏死過去了,甚至很可能已經(jīng)在人生走馬燈了,所以才會出現(xiàn)夢境!
立刻意識到自己該怎么做、能做什么的碎星河,沒有一絲猶豫,直接發(fā)動夢境天使的能力,倏地憑空鉆進(jìn)了那個在場所有人都無法察覺到的夢境之中。
夢境之外,大殿中,隨著圣別儀式的結(jié)束,單膝跪地的哈斯沃德重新站起身,沉默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石田宗弦。
“他要死了?!鄙砗笠幻鞘烛T士團(tuán)成員,感受著石田宗弦迅速流逝、所剩無幾的生命力,如此宣告。
“理當(dāng)如此,”哈斯沃德點了點頭,便向最后面的圣兵下令,“將他帶下去處理掉,再把這里打掃干凈。”
“遵命!”四名圣兵立刻上前,將石田宗弦軟塌塌的身體抬起來往外搬。
其他幾名騎士團(tuán)成員,則在哈斯沃德的帶領(lǐng)下,向石棺行禮、賠罪,隨后就倒退著要撤到殿外。
但退出大殿的他們,還沒來得及分開,就突然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齊齊看向即將消失在視野中的四名圣兵。
“站??!”一名騎士團(tuán)成員率先大喝一聲。
可其實并不用他開口,那四名圣兵已經(jīng)與他們同時察覺到了異樣,齊齊駐足了。
那異樣太明顯了,明顯到在場之人,誰都不會錯過。
異象源自石田宗弦。那生命之火本該已經(jīng)徹底燃盡的年輕滅卻師,此時此刻,其身體竟然迸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雖無法與圣別之前相提并論,卻也絕非圣別之后該有的狀態(tài)。
哈斯沃德快步上前,來到旁邊,仔細(xì)觀察起被圣兵們恭敬放在地上的叛逆。
“當(dāng)面圣別都能活下來?”不可思議的語氣在身后響起,“喂,b,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哈斯沃德側(cè)頭冷冷瞥了對方一眼,沒有回答這個毫無價值的質(zhì)疑,而是繼續(xù)專心致志檢查起石田宗弦的狀態(tài)。
“何其頑強(qiáng)的意志??!”不知誰感慨了這么一句。
沒有人反駁,因為這句話,道出了在場所有人不為外人道的心聲。
這確實是他們第一次親眼見識到,有人從必死的圣別中活了下來!
當(dāng)哈斯沃德起身時,又有人問:“這要怎么辦?需要我代勞嗎?”
“關(guān)入牢房,嚴(yán)加看管,”哈斯沃德依然不理會對方,直接向圣兵下令后,回頭瞥了那人一眼,又補(bǔ)充道,“不許任何人接近他。”
“嘖,”那人語氣輕浮,“不是吧,你還真要放過他?”
待圣兵將石田宗弦抬走后,哈斯沃德才回身,冷冷回答:“不止如此。既然他活了下來,我會如約下令,磐石村的所有人都會得到赦免,不再被追究通敵與畏敵之罪?!?
見那人一臉不爽地皺起了眉頭,他又鄭重警告:“我是代陛下執(zhí)政,我的行代表著陛下的威嚴(yán)。如果我食,損傷的是陛下的威信。而如果你們違命……”
他沒說完,只是用極其危險的眼神,一一與在場幾名騎士團(tuán)同僚對視。
其實無需他多,這些人也能明白:違抗哈斯沃德的命令,就是在違抗陛下的旨意。
這是毫無疑問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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