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使用條件苛刻的密室殺人犯,這件更奇怪,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東西能用來做什么,更不理解自己怎么會對這東西有需求。
但現(xiàn)在,他終于想到該怎么用這東西了,就像他終于想明白該怎么處理眼前這家伙了。
喬木興奮地?cái)Q開蓋子,一股腦將僅存的一小半如膠水般透明的粘合劑全都擠出來,隨便搓了搓,就粗暴地通通抹在了石棺中友哈巴赫的尸體上。
一旁的碎星河,看著高價訂制得來的專屬道具,被自己的本體如此糟蹋,不滿地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么。
畢竟錢不是自己掙來的,人家都不心疼,自己操個什么咸淡心?再說了,現(xiàn)在的自己,哪還有資格操人家的心?。坎槐蝗思蚁駰壒芬粯觼G掉,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碎星河心中惱怒又酸澀地埋怨著,也不回到喬木靈魂中,就飄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喬木將靈魂粘合劑粗暴地在友哈巴赫的尸體表面抹勻。
說是尸體,實(shí)際上這東西根本不會觸碰到實(shí)物,而是直接抹在了靈魂表面。
越看越疑惑、越看越好奇,見喬木依然一副翻臉的狀態(tài),完全不打算和自己說話,碎星河終于忍不住了,主動開口:“你到底想怎么用?你要把什么和他粘在一起?”
見對方依然不說話,他也不自討沒趣,干脆自己猜測、分析起來。
靈魂粘合劑就是用來粘靈魂的,喬木手上的靈魂,要么是地獄員工,肯定不會糟蹋;要么是一些不值一提的玩意兒,沒有粘的價值。
那還能是什么?總不能是專屬地獄中殘存的豺狼神的那點(diǎn)子殘魂吧?
那玩意兒倒是值得和友哈巴赫粘在一起,可有什么用?
仔細(xì)思考著,碎星河想到了某種可能,一時沒忍住,再次開口:“你想把依烏魯左和他粘一起,讓他變得更殘暴?好讓星十字騎士團(tuán)和他離心離德?”
問完不等喬木回答,他又自己皺著眉頭搖頭:“這家伙取回意識得九十多年后了吧?這也太久了,萬一中間他找到方法……”
他沒再往下說,因?yàn)閷Ψ娇隙犆靼琢恕?
可喬木依然不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盡可能把粘合劑涂抹得更勻、更全面。
碎星河終于不耐煩了,伸手去推對方:“我跟你說話呢!”
這一推,喬木終于有反應(yīng)了,放下手里的活兒,起身回頭看向他。
那目光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某種情緒閃爍其中,竟然讓他升起了強(qiáng)烈的不安。
“你、你這么看我干嘛?”從未見過喬木這副模樣地他他,磕絆地問了一句下意識就想拉開距離,就要往后飄。
可喬木卻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拽了回來。
“碎星河……”不等他下意識反抗,對方的雙手就死死按在他的肩膀上,久違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什么?”他下意識回應(yīng)了一句,這一刻甚至忘記了兩人早就決裂、老死不相往來了。
如果對方愿意好好和他溝通,一起想辦法找回平衡態(tài),他自然也不會和自己的本體硬拗……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xiàn),他就看到喬木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之后,這里就拜托你了!”
“啊?”聽到這話,碎星河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對方一用力,直接將自己拽起來一記過肩摔,狠狠按進(jìn)了某個狹小的空間中!
狹小的……空間?
碎星河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頭頂俯瞰自己的喬木。
“現(xiàn)世歸同事,尸魂界與虛圈我負(fù)責(zé),”喬木燦爛地笑道,“這里就拜托你了!”
說完,對方竟然又伸手拽了拽他,卻連帶著背部下面的某個“重物”一起拽了起來,這才松了口氣地朝他擺了擺手,開心地說了一句:“再見!”
十幾秒后,空無一人的宮殿中,響起一聲凄厲的尖叫:
“喬木——!我要?dú)⒘四恪?!我發(fā)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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