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觀月注視著那邊的安娜,緩緩點頭拖出一聲長音,又幽幽道,“原來也是調查員啊,那就過去聊聊吧?!?
“去吧,”喬木故作坦然,“不過她是個悶葫蘆,性格很內向……”
沒想到觀月卻說:“內向有內向的好,起碼不會像我一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你找麻煩,你說是吧?”
看著對方此刻那他完全無法用語來描述的表情,喬木終于輸給了本能,使勁吞咽了一口口水,努力扯出個勉強的笑:“你別胡思亂想……”
“我怎么會亂想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對方卻自顧自地拽著他走向安娜,邊走邊說,“畢竟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我不在的時候,有個姐妹能照顧好你,我才放心呢。”
喬木站住了,拽著觀月也站住了。
“怎么了?知道心疼人了?”對方回頭看他,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卻醞釀著一場足以毀天滅地的風暴,“只是……你心疼的是誰呢?”
“對不起!”喬木終于潰不成軍地來了個90°深鞠躬,“我們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這里面另有隱情,但我確實不該瞞你!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他知道現(xiàn)在再不認慫,后面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認慫什么的……人家為了他吃了一年的苦頭,甚至為了他都死掉了,他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喬木一直維持著鞠躬的狀態(tài),看不到觀月的表情。對方的沉默讓他越來越不安。
半晌后,對方才幽幽道:“另有隱情?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得上忙呢……”
喬木立刻竹筒倒粽子一般,將他與安娜的“孽緣”全盤托出。好消息是,他已經通過封印那段記憶,成功擺脫對安娜的情愫了。壞消息則是,安娜沒有這種能力,依然孜孜不倦地愛著他……
當然,此刻最值得他幸運的是,他確實沒法對一個14歲蘿莉下手,所以他確實沒過界。至于《盜墓筆記》那段天授中的經歷……
那是幻覺,不能算數(shù);那是幻覺,不能算數(shù);那是幻覺,不能算數(shù)……
“是這樣啊……”聽完他的講述,觀月的表情和語氣終于正常了不少。
她注視著喬木,緩緩道:“我相信你……不過我還是想和她聊聊?!?
喬木沒忍住松了口氣,不等他說什么,對方又道:“還有那個蕾貝卡,也要一起聊?!?
“還有那位內達女士,”對方輕聲問道,“你告訴我,需不需要叫上她?”
喬木整個人都不好了。
觀月只點了這三人的名字,其涵義就算沒明,他也不能假裝沒聽懂。
他沒想到,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竟然能恐怖到這種程度!
“內達就不需要了,”他使勁搖頭,“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
他和內達,嚴格來說也不算什么都沒有,畢竟對方是他的頭號員工,而且某種程度上也算為他而死的。
但一直以來,兩人都默契地維持著距離,誰也不靠近。
非要說的話,唯一一次過界,就是內達又一次喝醉了,當著眾人的面強吻了他,他也沒反抗。
但那次之后,兩人又重新恢復了距離,甚至拉得更遠了。
所以這種小事,就不需要說了。畢竟他連安娜那次都沒說……
觀月注視著他,緩緩點頭,重復了之前那句話:“我信你?!?
這一次,語氣更加正常了,甚至重新有了一絲溫柔。
“去吧,”對方拍了拍他的手,“我去見安娜小姐,你替我請蕾貝卡小姐過來。”
說完,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對方直接向著一直站在那邊發(fā)愣的安娜走去。
直到此刻,喬木才反應過來,不知何時,自己全身上下已經濕透了,雙手掌心更是一片濕冷,將自己的心虛暴露得一干二凈。
一回頭,就對上了內達幸災樂禍的眼神。
他心中罵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這哪里只是腥風血雨啊,分明就是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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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桌上的菜,喬木自然沒資格參與這場三方會談,只能心懷忐忑地遠遠看著。
“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吧?”內達來到他身旁,毫不掩飾自己看熱鬧的心態(tài)。
“后悔?我為什么要后悔?我什么都沒做過,清者自清,何罪之有?”
“我就喜歡看你嘴硬的樣子,”對方譏笑,“要不要我把那個叫碎蜂的死神介紹給你家那位?”
一聽這話,喬木表情立刻垮了:“你是偷窺狂嗎?怎么什么都知道?這里就真的就沒一點兒需要你操心的事情嗎?”
對方卻朝他投來鄙夷的視線:“渣男,自己犯錯,卻指責別人?!?
他馬上反唇相譏:“你們伊朗還允許男人娶四個老婆呢。按你們的規(guī)矩,我這是正常求偶行為?!?
內達冷冷道:“我是支持一夫一妻制的平權主義者。所以,你就是渣男。”
“……”喬木不說話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就算是魔鬼,也吵不贏女人。更何況他本來就在胡攪蠻纏。
見他不反擊了,對方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這么沉默地看著那邊的三方會談。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突然開口:“如果你家那位要求你放棄安娜和蕾貝卡,你要怎么辦?”
“這叫什么話?”他立刻反駁,“我本來也沒打算和她倆怎么樣吧?”
“那就好,”內達輕輕點頭,卻又問,“那其他人呢?比如那個碎蜂?”
喬木剛張嘴,對方又搶道:“別跟我說你和那個碎蜂只是玩玩。我沒猜錯的話,你可能已經打算讓她加入地獄,一直陪在你身邊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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